三月后,沧浪墟。
风起云涌,斗剑再开。
各方修士,再度聚首,隐有担忧。
但这担忧却是……
“万剑阁主。”
“还未到来。”
“不会携私而逃了吧?”
“胡说八道,轩辕前辈岂是这等无胆之人。”
“灵宝岛坊市,开了近三月,数日前才关闭。”
“短短三月时间,万剑阁赚取了多少灵石,收获了多少灵物?”
“听说连中原圣地,都闻讯前来抢购。”
如此再斗,对一个只是返虚修为的李轩辕,箫彰即便得胜,也无法挽回丢失的颜面,甚至还会让其进一步恶化。
此前斗剑,对李苍梧,胜者威压南海,败也不失什么,最多就是箫彰声名受损。
所以,不怪箫彰面色如此难看。
届时,他人眼光,流言蜚语,还有一败一怯的事实,都会成为箫彰的道心阻碍,日后只怕难晋大乘,难过天劫。
众人议论纷纷,惊疑不定。
他曾动过潜入万剑阁,一探此人根底,甚至直接打杀的想法。
又闻惊雷轰向,一剑破空而来,化作九霄巨舰,占住天穹一角。
众人眼神一凝,皆感不同寻常。
但他却无可奈何。
即便如此,为了箫彰,他们还是要来,不得不来!
此前相斗,天剑交锋,箫彰败于李苍梧,已是一重阴影。
胜没有好处,败却有恶果,颜面扫地不说,还有性命之危。
这一战,不同之前,对九霄剑阁而言,可以说有害无益。
“九霄剑阁?”
扎根南海,不过百年,便成如此大势。
很不好受!
“三月时间,能炼什么大杀器?”
这一战,箫彰处境,极险极险。
再加上此前所展能为,还有这三月来万剑阁的种种动作,种种表现……
这等人物,虽重情义,但绝不会无的放矢。
如今这一战,那李轩辕又携大义之名逼压而来,他若不应,那便等于坐实对方此前所言。
“轰!”
周渊负手立于前方,无暇理会这个亲传弟子的感受,两眼扫荡战场,沧浪归墟内外,似要寻出什么端倪。
所以,这一战对九霄剑阁而言完全是负面效果,收益与风险根本不成正比。
“竟先来了!”
没有办法,这三月来,万剑阁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剑上绝艺,神鬼莫测。
谨慎!
不安!
但事到如今,猜疑也是无用,只看结果如何。
来历不明,底细不清。
九霄巨舰之上,黑衣老者负手而立,身后是眉头紧皱的岳清儿与面色冰冷的箫彰。
器阵双绝,宗师大家。
但经此前一斗,为救箫彰性命,大乘出手,强插战局,已将九霄剑阁的脸面丢尽。
“你懂什么,轩辕前辈是要搜罗材料,炼制一宗大杀器,应对那九霄剑子!”
说实话,他很没底!
“三月时间,卖了无数丹药,符箓,法宝,阵器,还有各类功法。”
“人家备战,是把材料出手,换成成品之物,增强实力,他却反其道而行,将成品之物,换成各类材料,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有携私潜逃的想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深入了解之后,他才发现这李轩辕是何等的棘手。
他敢约战箫彰,生死斗剑,必然有所依仗,甚至底气十足。
这就是大势,名利所成的大势,此前他们用此手段,逼迫李苍梧应战,如今斗转星移,还施彼身,让他们也体会到了被人逼压的滋味。
但这三月来,灵宝岛坊市,人山人海,万众瞩目,除非将九霄剑阁的颜面尽数舍弃,否则他根本没有机会这般作为。
以致今日,骑虎难下,只能冒险而来。
“此人修为,定有隐藏,不为大乘,也有合体。”
“又通天剑之法,剑境修为,还在那李苍梧之上。”
“还有阵法器法,一双绝艺……”
“此战,彰儿全无胜算可言,至多就是保命。”
“可他杀机凛凛,摆明不死不休!”
“难道又要舍这老脸,出手相救?”
“还是……”
周渊心中纠结,回过看向箫彰,试探说道:“此时若悔,还有转圜!”
“师尊!”
箫彰面色冰冷,沉声说道:“我知此人不凡,但我并非任人宰割,他隐藏修为,若为合体,有乾坤护心甲,可保我不死,若为大乘,师尊出手,也合情理,任谁都说不出半句话来,辱我剑阁名声!”
“……”
周渊听此,也是无奈:“那就由你吧!”
说罢,便不在劝。
做到这等地步,已是仁至义尽,纵然箫彰有所闪失,萧家也难追究于他。
所以……随他去吧!
“轰!!!”
心绪未定,便见风雷惊走,剑光远纵而来。
“来了!”
“万剑阁!”
“李轩辕!”
声声惊呼之中,剑光直入战场,凌于归墟之上。
“硕鼠之辈,速来授首!”
一声冷语,直激敌手。
“狂徒!”
箫彰眼神一冷,纵剑而起,赶入场中,针锋相对:“今日我便看看你有几分能为,胆敢这般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