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随看着大家的反应只觉得好笑，但她的确是没半点力气了。

能直挺着走出来，全靠硬撑。

这会儿她靠着宴清虚，竟也没觉得不自在，只懒洋洋地道：“比起这些，更让人在意的是，它的效果，竟然已经不会让人丧尸化了。

“我有些担心，再改良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众人明白纪随的意思，表情都有些凝重。

但祖黎却摆摆手，阻止了大家继续讨论这事儿。

现在还在外边，的确不太适合说这些。再说，昨天祖黎已经联系了江城，一切还是等到江城过来再说吧。

他也担心这件事背后牵连太大，对现在的纪随来说，深究下去还是过于危险了。

祖黎更担心的是，背后那些人的目的……如果真的是为了推广这个药，那纪随无论后面是否调查这件事，恐怕她都已经碍了他们的眼……

他将刚刚纪随的比赛视频一道发给了江城，还是得催他尽早过，否则祖黎实在有些不放心。

纪随倒暂时没想这些。

她回想着今天赵来的表现，要说异常，最让人奇怪的恐怕也只是他契灵的萎靡和后面那莫名爆发的大笑。

赵来之前的样子，虽然有些许怪，如果不是他们提前知道了他嗑药的事，恐怕很难会往那方面想，最多只是觉得赵来有些过于兴奋。

但站在巅峰赛的赛场上，兴奋一点不是应该的吗？

那种被当成猎物盯住的感觉，只有纪随一人感受到了而已。

而契灵的状态，只能说并不是所有人都把契灵看成与自己平等的生物，因此也存在小部分人去特意研究契灵献祭本体的方式。

如果单纯可以刺激人进化，突破极限，那倒也没什么。

但纪随可以感受到赵来和那些人如出一辙的精神状态。

暴虐，嗜血，满是戾气。

甚至会不自觉地让纪随想到……宴清虚魔化时的状态。

她看了一眼宴清虚，再次怀疑，这一世这药进展得这么快，真的和宴清虚没有魔化有关吗？

可是逻辑上似乎有些说不通。

等等，如果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人造一个“魔王”呢？！

这个念头蓦然闪过纪随的脑海，她的瞳孔一缩。

如果……上辈子，宴清虚的堕魔，是因为不断受到这些药物的刺激呢？！

破坏了宴清虚的魔化节点这么多次，纪随对宴清虚的魔化也有了些许认知。

宴清虚本人也是意识到了魔化的危险，因此他每次都在有意地克制。

就算没有自己的阻挡，按正常的发展，宴清虚虽然会跨过魔化的那道防御线，也不至于那么快成为堕魔。

有过记载的魔族堕魔，是在意识失控，完全无法阻止魔化的进程开始的。

但也并不是一魔化就直接堕魔了，同样也有一个长期的过程。

甚至，也不是没有过即使已经开始魔化，但依旧凭着着意志力，没有让自己陷入堕魔深渊的魔族。

所以，上辈子是不是因为已经有了宴清虚这样一个绝佳的“实验体”，所以这些药并不需要流出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