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田尔耕却撩撩袍袖,气定神闲的端起手边茶盏,“不要管骆思恭干什么,现在其不是咱们要关注的,他干他的,咱查咱的,两者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不会有错的。”
“知道啊。”
其实在田尔耕的心底,相较于对骆思恭产生的警觉,其最警惕的却是执掌旗校镇抚司的李若琏。
许显纯皱起眉头。
“等等。”
瞥了眼许显纯,保持笑意的田尔耕,起身朝眼前酒桌走去,“难得出来一次,我们也喝两杯可好?”
“我可是听说,骆思恭这个老狐狸,近几日不到衙署上值,听说是查到什么了,咱们要是……”
田尔耕笑笑,伸手指着自己道:“我坚信自己的直觉没错,既然选择狩猎,那作为猎人最该具备的就是足够的耐心,这些猎物能否被逮住,要有足够的蛛丝马迹才行,这票要是做成了,不管骆思恭他们背着咱们干什么,那咱们在陛下那边都不会落下风的。”
“那田兄的依据是什么?”
田尔耕嘴角微微上翘道:“李若琏在京城京畿逮捕建虏暗桩,这便是咱们要复刻的,除却潜逃的范永斗外,我总觉得八大贼余孽没被揪干净,更别提先前建虏在辽左失利,你觉得建虏会善罢甘休?”
就靠直觉吗?
这未免太儿戏了点吧。
“怎么会没关系呢。”
“所以田兄觉得…不止范永斗潜逃进京城京畿,甚至就连建虏所谴暗桩也至京城京畿?”
你可真会比较。
“行了,别聊这些了。”
不过心里尽管这样想,但许显纯却也清楚一点,眼下除了相信田尔耕的直觉,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他们是共进退的。
许显纯更加疑惑了。
“可是田兄想过没有,熊廷弼他们在辽东也没有闲着,先前在辽揪出不少建虏暗桩,甚至跟建虏暗中联系的奸佞啊。”
许显纯面露疑惑道:“此人原是个百户,可就因查到了建虏暗桩,将武长春等贼人悉数逮捕,从而得到陛下的信赖,眼下不止在锦衣卫,包括东厂、西厂在内,那可都不敢得罪此人啊。”
的确。
许显纯心里暗暗吐槽,不过跟着便道:“那田兄的意思,是建虏不甘心,会像关内再谴暗桩?”
许显纯点点头应道。
除了负责筛选培训旗校外,李若琏在锦衣卫的动作很少,可田尔耕总觉得李若琏很不简单。
他也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究竟能否收获到什么,不过田尔耕却清楚一点,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那今后在锦衣卫的地位,只怕会受到很大影响。
所以在许显纯的面前,他必须要表现得足够自信,哪怕他心底也没有底气,可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是要笃定一件事,相信自己的判断与直觉,田尔耕眼下做的无疑是一场豪赌,就看是否能赢得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