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爽朗的笑声响起,让聚在栈台处的众人,流露出各异的神情,特别是朱由检、朱聿键他们,那颗悬着的心算稍稍落下。
出了这档子性质恶劣的事,但凡年纪长一些的人,都能感受到天子的怒,可现在朱术桂过去了,天子却没有生气,相反却笑了起来,其实朱由检、朱聿键他们都能猜到怎么回事。
脚步声在人群后响起。
尽管很轻,但也吸引到不少人。
怎会有这么多人在御前。
而此刻走来的钱谦益,瞧见很多人看向自己,那颗忐忑的心,此刻跳的更快了。
“他怎么来了?”
“不清楚啊。”
“是陛下的意思吧?”
“出这档子事,内阁就像死人一样!要……”
“闭嘴,这是你能讲的吗?”
在朱家各脉的子弟中,开始出现一些声音,但很快就停了下来,钱谦益走来时,明显能感受到很多不善的注视。
这更让他忐忑难安了。
大明门、承天门出现那等群聚之事,讲真的,内阁上下事先根本就不知情,特别是钱谦益、孙如游二人,一个是东林党,一个是浙党,谁都没有料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钱阁老,陛下要见你!”
而在钱谦益思绪万千之际,朱术桂走来,昂着脑袋瞪向钱谦益,“陛下等了你多久,你为何敢……”
只是话还没讲完,就被朱聿键上前捂住嘴了。
“呜呜!!”
“小祖宗,你少说几句吧。”
朱聿键皱眉低声道,他知道前面的话,是陛下让朱术桂传的话,但是后面,那是这位小祖宗自己想问的。
“钱阁老,既然陛下召见,你还不赶紧过去。”看着表情复杂的钱谦益,朱由检撩袍上前,对钱谦益说道。
“是,是。”
钱谦益忙低首应道。
“键哥儿,?捂我嘴作甚!!”而在钱谦益前行之际,朱术桂挣脱了朱聿键的束缚,不满的说道:“是不是他们气陛下的?一个?真是没良心,吃着大明的皇粮,拿着大明的官俸,居然敢气……”
“小祖宗,别说了。”
去御前之际,身后出现的声音,钱谦益听的很清楚,不知为何,在钱谦益心底的胆怯更重了。
“臣…钱谦益,拜见陛下!”
行至御前时,钱谦益连头都不敢抬,毕恭毕敬的作揖拜道。
“钱阁老来了啊。”
而朱由校见状,手里拎着鱼竿,瞥了眼钱谦益,戏谑道:“昨日在大明门、承天门折腾的闹剧,就是出自钱阁老之手吧!就这样想让朕难堪是吧?”
“陛下!!臣冤枉啊!!”
钱谦益身如筛糠,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上,表情慌张道:“臣断然不敢行此忤逆之事啊,臣根本就不知晓此事。”
真是个软骨头。
见钱谦益这般,朱由校流露出不屑的神情,自己不过是讲了几句话,就让堂堂内阁次辅吓成这样,这钱谦益还真是空前绝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