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把个上官灵打得焦躁无比,打又打不赢,过又过不去,面对五伯,自己也不愿使出一些拼命的绝招,上官智也不抢攻,只是不急不徐一招一式地缠住他不放。
上官灵越打越是心焦,时间一点点过去,转眼已过了小半个时辰,雪越下越大,上官灵和上官智身上头上都沾着雪花,连眉毛发丝上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霜花。
四五百招过去,仍是无法摆脱上官智的纠缠,心神越打越乱,招式也越来越不成章法,看得上官智都是暗暗皱眉头:“这孩子,性子怎么这么犟?小时候挺听话的,怎么越大越不好了?”
再打得小半个时辰,大雪已是渐停,上官灵越打越无力,越打越失望,知道怎么也脱不开上官智的纠缠,急得都快哭了,道:“五伯,求求您老人家了,放我过去。”
“不行!灵儿,五伯这是为了你好,我都安排好了,你就听我的,不会错的。”上官智也打得有点气喘吁吁了。
上官灵终于无力地靠在树边,上官智一把抢上,点了上官灵肩身几处大穴,上官灵手一麻,“秋水剑”跌落在地,眼一黑,已昏迷过去,身子软倒在雪地上。
上官智停下手来,喘几口气,手一招,十余丈的雪地里突然站起两个人来,穿着白披风,在风雪之中很难发现。那两人走近上官智,恭手行礼。
“把他抬到邛县县衙门口。记住,不许伤他一跟寒毛。”上官智挥一挥手。
“遵护法命!”那两人齐道,也不知从哪弄来一个担架,把上官灵抬到担架之上,再把秋水剑入鞘在上官灵身边放好,抬着便走。
上官智看着那两人抬着上官灵远去,怔了半晌,微微叹口气,转过身朝着朱文琅的去路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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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时辰之后,上官灵的穴道渐解,才慢慢苏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莫多焦急的脸:“上官少侠终于醒了!”上次与朱文琅一道来邛县察探灭门案,莫多自然认识上官灵。
上官灵只觉全身酸软,无力地抬起头,只见自己躺在的床上,屋中除了莫多之外,还有一个不认识的老者,正坐在桌前写些什么东西。
“莫县令?我这是在哪?这位是?”
“这里是邛县县衙,这是本地最有名的大夫,范神医。”莫多忙道。
“朱兄呢?”上官灵问道。
“这……”莫多有些迟疑。
“莫大人,是不是朱兄有什么意外?你快说。”
“实不相瞒,上官少侠,你们几位到这邛县,莫某原本不知,是有衙役在县衙门口发现上官少侠,赶紧过来报我,我才到处寻找,在郊外又找到唐佩儿姑娘,据佩儿姑娘说朱大人遇袭,遇上大敌,激斗之后不知下落。”
“唐佩儿姑娘?那唐玥姑娘呢?丽娜姑娘呢?”上官灵心知事情可能比想象的还要糟糕,急问道。
“佩儿姑娘受伤甚重,还在屋中休养。唐玥姑娘和那位丽娜姑娘,还有朱大人,三人都一起失踪了,现在了无音讯。”郑如宗的声音颇为沉重。
“这……”上官灵一听急得都快晕了,挣扎着坐起身来,只觉眼前一片金星乱晃,定了定神,道:“佩儿姑娘在哪?”
“在隔壁屋中。”
“我过去看看。”说着上官灵挣扎着要站起来,结果只觉脚下虚浮无力,差点跌倒,莫多连忙扶住。
莫多扶着上官灵到了唐佩儿房中,只见屋中一个老妇人正坐在床边,给唐佩儿擦拭额上的汗珠。上官灵定睛一看,只见唐佩儿左手包着白布,血迹斑斑,脸上却是惨白,咬着牙似是非常痛苦的神色。
上官灵大吃一惊,急问:“佩儿姑娘怎么了?”
“佩儿姑娘左手被齐腕斩断,受伤颇重。当时我们找到她时,她趴在雪地之中一动不动,身边流了一大滩血,本以为早已遇害,却发现一息尚存,就赶快抬了回来救治。只是受伤太重,失血又多,实是非常危险。”莫多道。
上官灵拿过唐佩儿的右手,在脉门一探,道:“内息极是微弱,莫大人,烦请各位出去一下,我要用真力帮佩儿姑娘疗伤。还有,烦请令人抬两盆炭火过来。”
不一会,两盆烧得旺旺的炭火摆在屋中,余人都退了出去,从外把门关好。
上官灵只觉身上一阵酸软,强自爬到床上,道:“佩儿姑娘,得罪了。”那唐佩儿似乎仍在昏迷之中,闭着眼睛并未说话。
上官灵将唐佩儿抱在怀中,伸手解开她的衣襟,慢慢将唐佩儿的外衣脱去,左手包扎着不好完全脱下,只好褪到手腕之处,一层层再把夹袄和内衣脱开,只余一件粉红的肚兜,酥胸高耸,便不再解,扶着唐佩儿坐好,自己坐在唐佩儿身后。
那唐佩儿后背已是光秃秃的只余几根系肚兜的绳子。
上官灵扶着唐佩儿那光滑细腻的肩膀,看着那雪白的后背肌肤,心神忽然一阵激荡,连忙镇慑心神,专心扶着唐佩儿坐正,慢慢调运内息,暗运潜劲,右手“啪”地一声拍在后背的大椎穴上,左手向下,一掌拍在脊中穴上,将真气缓缓送到唐佩儿体内。
大约过得大半个时辰,上官灵真气缓缓一收,唐佩儿往后一靠,倒在上官灵怀中。上官灵也如剧斗一场一般,大汗淋漓,虚弱地靠在墙上。连忙扯过被子给唐佩儿盖上。
再休息好一会,上官灵缓过劲来,慢慢替唐佩儿将衣衫穿好,扶着放倒在床上,只见那唐佩儿脸色已是红润许多,已自沉沉睡去。
上官灵吁了口气,下得床来打开房门,门外莫多已是等得在过道上走来走去,一见他出来,连忙抢过来问道:“佩儿姑娘怎么样?”
上官灵伸手擦擦额上的汗珠,接过那老妇人递过来的茶水,道:“好些了。”
“那就好那就好。”莫多吁了口气道。
“不过伤势太重,一时恐怕难以恢复,须得另想办法。”上官灵忧心忡忡道。
“这……这可如何是好?”郑如宗刚略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莫大人,我是如何来这县衙的?能否将事情经过说一说?”
“上官少侠先屋里坐,容莫某慢慢说。”莫多将手一让。
“莫大人请说。”待莫多坐下,上官灵道。
“是这样,前晚有衙役听到县衙门口有动静,发现朱少侠倒在县衙门口昏迷不醒,连忙禀报给我,我出来发现县衙外有许多脚印,安排人将朱少侠抬回屋中休息,点起差役出去找,沿着脚印找到城南五六十里的山脚,见到脚印杂乱,显是有一场激斗,还有几具死尸,却是不见其他人影,继续往前找寻,却见佩儿姑娘倒在地上,满身鲜血,气息奄奄,忙救回县衙,再着人在山中四处找寻,仍是不见有其他人影。下官知道上官少侠与朱大人必定一路,佩儿姑娘在,想必唐姑娘也在,但却到处都找不到他们的痕迹,想必被这场大雪又将脚印痕迹盖住了,实在是找不着没办法了才回来。”莫多尽量说得全面和详细,但毕竟事发突然,实在是没多少信息。
“没找到朱兄?后来又派人去找没?”
“昨夜未找到,今日天一亮,下官又派了不少兵丁衙役去找,将四周方园百里都找了个遍,都没有朱大人的踪迹。”莫多道。
朱文琅乃朝廷钦差,在这邛县县境居然弄得踪影全无死活不知,这对莫多来说实在是件天大的事,若是朱文琅真的在这邛县出了什么意外,他只怕是人头难保。
再者,上次朱文琅等人来邛县查案,莫多也觉得朱文琅这个钦差与朝中的其他大臣颇为不同,算是个难得的好官,更是他的顶头上司,左参政郑如宗大人的救命恩人,自然不遗余力地派人去找。
上官灵叹口气,不再说话,心中却道:“五伯说得不错,真的是场绝杀。”不禁为朱文琅的安危担忧不已,却又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