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手下留情!”
陆乘风刚一落座就看到黄药师一掌朝着陆冠英拍去,当下就是心中惊恐,黄药师的武功如何,他再清楚不过,这一掌若真的打在陆冠英身上,自己这个独子哪里还有命在。
只是黄药师出手何等迅捷,陆乘风话音未落,他的手掌已经落在了陆冠英肩头。
再说陆冠英,今日可谓惊喜连连,这些年来他爹陆乘风从来未曾在他眼前展示过武功,却没想到竟然是江湖五绝之中东邪黄药师的弟子,这可算的是一等一的名门了。
可惊喜还未体验,就见黄药师一掌拍来,让他骇然的是无论自家心中如何不愿,这一掌根本不容躲避,最终还是落在他的肩上,身躯一震,陆冠英一连摔了几个跟斗,他本以为这下难以幸免,落地之后却才发现,身上一点不适都没有。
“乘风,你很好,这些年来,你终究还是记得桃花岛的规矩,没有把身上的功夫传了出去。”
黄药师满意地点头。
陆乘风道:“没能得到恩师的首肯,即使冠英是我儿子,徒儿也不敢擅自传授他一招半式。”
这番话说的诚恳,可见黄药师和桃花岛在陆乘风心中的分量之重。
“嗯,这孩子练得是栖霞派的功夫吧?”黄药师虽是询问可语气却极为肯定,他刚才那随意一拍,已经把陆冠英身上的武功家数看得一清二楚,宗师的眼力不是普通人能比。陆乘风连忙回道:“是的,冠英自小便拜入栖霞派枯木大师门下,学的是少林外家功夫。”
“枯木那点功夫又算得什么,给咱们提鞋都不配,从今日起,你亲自传授你儿子武功,桃花岛一脉,不弱于人,你可要好生教导。”
黄药师后来这话说的很重,这也是他此次出山,见到了太元的缘故。作为全真派的三代弟子,太元此时的武功简直堪称惊艳,即使黄药师自负学究天人,可他也不敢说自己在太元这个年龄之时有这等功夫,如此一来,他既是感慨全真王重阳后继有人,又是觉得自己桃花岛一脉这些年来算是落寞了,自从当年把门下弟子全数逐出师门之后,他就再也不曾收徒,所以这些年来桃花岛门下,江湖上所知甚少,这让他稍有些反思起来。
于是才交代陆乘风好生教导陆冠英桃花岛武学。
陆乘风闻言,自是喜不自禁,这么多年来,他明明身怀武林中最为上乘的武功绝学,却只能看着自家儿子练习一些江湖上的二流武功,心中着实有些不是滋味,可他又明白桃花岛上的森严规矩,除非是黄药师亲自允许,否则他是断断不敢把武功传给别人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子也是不行,如今有了黄药师开口,他便可以亲自教导自家儿子武学,自然是大喜事一件了。
这个过程中,梅超风一直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却不敢有丝毫不满,一副等待发落的样子,这个模样若是让江湖上的人知道,恐怕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什么时候凶威赫赫的黑风双煞如此好脾气了。
太元在一旁看着黄药师教导徒弟,心中暗暗赞叹,这黄药师别的不说,只是这教徒弟的本事便要比其他四绝中人厉害多了。
只是两个门派叛徒,陈玄风和梅超风就在江湖上搅起了多少风云,纵横天下十几年,黑风双煞的名头令人闻风丧胆,何等厉害,其他的诸如陆乘风,曲灵风等人也个个不凡,更重要的是这些门人弟子虽然被逐出师门,可这些年来却对黄药师没有半点怨愤之情,几乎是个个都一门心思想着能够重归桃花岛门下,这样的徒弟何等难得。、
“超风,你这些年来,犯了大恶,也吃了大苦,也算难为你了,不过当年我没有允许你们练九阴真经,你们却偷着练了,这件事情不可饶恕。”
黄药师虽没有什么疾言厉色,可梅超风听得却是大汗淋漓,害怕的很。
“师傅,徒儿知错了,这是九阴真经的下卷,还请师傅收好。”
梅超风心下害怕,却不敢怠慢连忙从怀中掏出一张泛黄的皮革,上面隐约可见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正是以陈玄风胸口的皮肤所刻的九阴真经经文。
黄药师伸手接了过来,微不可查地点头,接着道:“因为你和玄风的缘故,乘风他们都饱受牵连,全都被我赶出了师门,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寻找你几位师弟的下落,这件事情你务必要办好,否则的话你也不用回来见我了,这是第一件事情,还有,九阴真经上的功夫,我没有让你们练,你却练了,该怎么办你自己清楚吧?”
“恩师放心,等到弟子找到几位师弟的下落之后,自会把真经上的功夫去掉。”
梅超风浑身一颤,不敢犹豫。
“很好,这样很好。”黄药师说着,轻轻抬手,便要朝着梅超风背上拍去。
他这一拍可是有个名堂,叫做附骨针,乃是东邪黄药师的独门暗器,只要伸手在敌人身上一拍,那针便深入肉里,牢牢钉在骨骼的关节之中。针上喂有毒药,药性却是慢慢发作,每日六次,按着血脉运行,叫人遍尝诸般难以言传的剧烈痛苦,一时又不得死,要折磨到一两年后取人性命。武功好的人如运功抵挡,却是越挡越痛,所受苦楚更其剧烈。
这门暗器功夫,本是黄药师早年所创,只因太过歹毒,多少年来不曾用过,可此时竟然要用在梅超风的身上,可见他对于梅超风仍然是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