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奋远自然知道段誉不喜欢武,连笑说道:“世子,他们也不是完全练武,只是攻读之余,来这花园动动,打打拳,玩玩刀放松一下,就是休息。”
“放松,休息?”段誉摇头,他学棋也罢,学易经也罢,一入迷就是整天整夜都想着那事,连吃饭都在想棋谱,可没什么需要放松和休息的。
不过段誉也没多说。
“这一次,就是因为一时管不住嘴,发了句牢骚,结果……”段誉心中叹着气,这些日子来,郭叙真的疑惑越来越多,孟述圣近月不入镇南王府,段誉出府去找,孟述圣不是在天龙寺藏书阁,就是在自家书房苦研典籍,要不就是在其他文坛宗师家探讨,段誉找不到高手陪他下棋,自然无趣,一次和帐房霍先生下棋发了句牢骚,将郭叙真在孟述圣面前评价‘太极社’的原话给抖露出来了。
霍先生是嘴巴严的,段誉也没在意,可没想到,隔墙有耳,被门外一个仆人听到了。
于是。
郭圣人越老越糊涂,对经典疑惑不懂之处越来越多,而且还信誓旦旦自家弟子,太极社成员是上天赐给大理的礼物,太极社成员每一个年底大比中必定能入前六十四,这传言便流传出去了。
若是普通人说这话,还没什么,可偏偏那人说的是‘这话是世子亲口说的’。
大理镇南王的世子所说的话,还会有假?
于是乎,‘老糊涂’郭老圣人又一次成为百姓茶余饭后的开心果,段誉是个实在人,既然那话是自己说的,自然不能否认,唯一能做的就是来这郭府向郭叙真陪罪。
“郭叔叔倒是好。”
段誉想着先前郭叙真的表情,可以看出郭叙真是真没把那传言放在眼里,反而很开心。
“不已物喜,不已己悲。”段誉看着郭叙真所在的屋子,心里佩服得紧,“受了这种事,郭叔叔还如此开心,不当回事,当真是修养到家了,真想不通为什么郭呆九有这么好的父亲还要拜那段海峰为师。”
在花园逛了会,段誉便告辞离开。
“海峰兄,原来这里就是省身克己的意思啊,写得这么隐晦……”书屋的角落处,秦虎低声说道,他手里拿着一本书,现在郭叙真无法立即解答的问题增多。
而学问很多时候,往往是一个疑惑不解决,在这基础之上更复杂的知识就更不能解决,便如加减乘除不懂,学数学方程就可能做不出一样。
一开始,众少年很头痛。
可很快秦虎便找到了方法,那就是找秦朝询问。
果然,郭叙真解不出的,很多秦朝都能给出解答,就算给不出正确解释,也有让他们不会因此而耽误后面学习的方案。
这才保证了学习进度的一直高速前进。
此刻秦虎便借着向秦朝请教的机会,低声说道:“小朝,都八月十一了,要不要写封信……”
“写信?”秦朝一皱眉。
“九月九便是武会。”秦虎低声说道,“小朝你的端大枪,鸡步等东西他们也学了一年,那些小弟们和我们相比,会不会更厉害,我想问一下。”
秦朝一摇头:“小虎,我们现在处在风口浪尖,绝不能向秦家寨写信,别管那么多,我们只管学习,其余的么……。”
秦朝看向远方,来这天龙寺,几乎便很难和秦家联系上,就算能联系上,也不敢太张扬,秦朝自然也想念,自然也想知道秦家寨今年武会的情形如何,太极二郎断门刀有没有效。
“唉,不写就不写,反正总有机会回去的。”秦虎低叹一声。
光阴似箭,转眼便到了九月九日。
“秦朝、秦龙、秦虎、秦启、秦树在天龙寺进修,也不知现在到了什么程度。”秦家寨祠堂演武场上,秦争挥着刀,“我得加把劲,可不能被他们抛下。嗯,这一次的武会,本来还想……可惜秦朝他们在天龙寺,不能来参加,算了,我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吧。”
此刻秦家寨演武场被隔成两块,一边依然习武,另一边则是武会会场,和往常一样,此刻的会场妇女汉子们在安排着桌椅板凳说笑着吹嘘谁家孩子厉害,谁家孩子聪明。
“嗯,乐刀两口子来了!”
“玉凤嫂不愧是王妃的亲妹妹,看起来就是气质好。”
“嗯,不仅气质好,而且你看,别人越长越丑,她是越来越耐看,越长越年轻了。”
……
姑婆们议论着,入口处秦乐刀、刀玉凤缓缓走进,此刻的刀玉凤脊背挺直,身姿端正修长,步伐轻快,身姿有如青春少女,再加上她容貌秀丽,精气神处于最佳状态,自然引人注目。
“乐刀,今年的武会不同呀。”刀玉凤微笑道,对于众人的注目,作为王妃之妹的她早就习惯了,只是最近三个月外出时这‘注目’突然暴增,好像大伙儿突然一下都不认识她了一样,颇有点让她措手不及。
“嗯。”秦乐刀点头,“武会前几天都是十岁孩童的比试,以往前几天除了这些十岁孩童的家长外,没几个人前来,今天这么多人,应该是受去年的影响。”
刀玉凤听到这得意一笑:“去年朝儿那孩子确实是闹得不像话。”
“哈哈!”秦乐刀也是得意一笑,“我看这寨中大伙儿怕是都巴不得个个像朝儿那样胡闹哩,嗯?”
“乐刀娃娃,你们两口子到这儿来。”只见擂台前最好的位置处二叔公招着手。
“二叔公!”
“二叔公!”
秦乐刀、刀玉凤连上前恭敬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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