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她已经行将枯木,不复当年芳华,但那双眸子中的野性依旧在,尤其是这一刻,超越往昔。
大明皇帝的作用有多大,她再清楚不过,这回可真是赚大发了。
“我们的折损有多少?”
脱脱孛罗讪讪道:“不小,足有三万之多。”
“一俊遮百丑,相比活捉大明的皇帝,这些代价完全能接受。”穆卓儿眸子中的野性迸发,“现在我们还有十万勇士,倾其所有,孤注一掷之下,未必不能更进一步。”
“啊?这……”脱脱孛罗一惊,补充道:“王,还有些事我没说明白,大明皇帝确实捉住了,却被大明一个疯子给劫持了,他不让我们接近。”
“只一个人你都搞不定?”穆卓儿诧异。
脱脱孛罗苦闷道:“那人邪门儿很,武艺之高强简直非人哉,且完全不要命,我怕逼急了他,鸡飞蛋打。”
“嗯……大明的皇帝是要慎重。”穆卓儿并未生气,认为这只是个小问题,“硬的不行来软的,女人,钱财,喜欢什么给他什么。”
“是。”脱脱孛罗恭声答应,接着又道:“王,大明国力强盛,咱们未必…敌得过啊!”
风险太大了,他不得不提出质疑,“王,鞑靼勇士虽猛,却还无法撼动大明,再说,还有个瓦剌虎视眈眈。”
穆卓儿激动的心情逐渐冷静下来,轻轻点头:
“是我有些过激了,你说的对,的确不能太过冒险,我们跟大明比不了,我们输不起。”
她沉吟半晌,说道:“派人去瓦剌部。”
“啊?”脱脱孛罗惊诧道,“王,你是说,咱们和瓦剌联手?”
“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如今我们掌握了大明皇帝,可挟天子以令诸侯,瓦剌部不会看不到这其中的利益。”穆卓儿语气笃定。
脱脱孛罗皱眉道:“那伯颜帖木儿对大明皇帝可是忠诚的很,只怕……”
“他一个人代表不了整个瓦剌部,且他未必有你想的那么忠诚。”穆卓儿道,“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错过了,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了。”
“是。”脱脱孛罗重重点头:“我这就让人去办。”
双方联手,咬咬牙差不多能挤出来二十万铁骑,要是一股脑全去进犯大明,未尝不能成事。
这时,女医端着药丸进来,向脱脱孛罗微微一礼,然后快步走上榻前,“王,该喝药了。”
脱脱孛罗正欲离开的步子顿住,转过身在榻前蹲下,担忧道:“王,您还好吗?”
穆卓儿笑笑:“你这次收获胜过任何灵丹妙药,我还能撑一段时间。”
她眸子散发着野性光辉,“有生之年,我还想再进大明,看看大明的风光呢。”
脱脱孛罗稍稍放了心,笑道:“王保重身体,一定能的。”
“嗯,去办吧。”穆卓儿挥挥手,脱脱孛罗告退。
穆卓儿在女医的帮助下,撑起身子饮药,只觉今日的汤药意外甘甜。
“王,您的身子……”女医欲言又止。
“我比你有数。”穆卓儿淡笑道,“这人啊,就活一口气,我能这么高寿,就凭那一口气撑着呢,如今鞑靼有此收获,我的那口气更足了呢。”
女医点头,服侍她喝完药,又扶她躺下,正欲告退却又被叫住。
“给我配些猛药,我不能一直躺在床上了。”穆卓儿说。
“王,您的身子…扛不住呀。”
“扛得住。”穆卓儿幽幽道,“我自己有数,你照办就是。”
女医很是为难,却又不敢违背,只得说:“想立竿见影几乎不能,即便那样,王也得一段时间才能下床。”
“嗯,没关系,别太久就成。”穆卓儿笑道,“放心吧,我且死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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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
粗犷汉子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不复上次的唯唯诺诺,逮着于谦一顿狂喷,把在脱脱孛罗那儿受得委屈,全撒了出来。
于谦自然不惯着他,逐一反怼回去。
粗犷汉子腰杆挺得笔直,冷笑连连:“我们太师说了,再不拿钱,一个月后我鞑靼大军必将兵临城下。”
于谦一惊,脸色微变。óΠъ.oяG
“怕了吧?”注意到于谦微表情,粗犷汉子更是有恃无恐,“先拿一千万两吧,知道你一个人做不了主,我宽宏大量,给你们朝廷两天时间。”
他嘿嘿笑道:“老子也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拿出一千万两银子,要么承受鞑靼怒火,没有第三个选择。”
“哈哈哈……”他狂笑着向外走,“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