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的,都还没长开,哪里可爱了。”李青嘀咕,“满月酒办了没?”
这个他比较上心。
“……就知道吃。”朱见深不爽的哼了哼,“马上都过年了,不准备办了,待到年后春上办百日宴。”
“这样啊……”李青点点头,在床边坐下,又盯着婴儿看了阵儿,道:“天冷,注意好保暖,最好别见风雪,待春暖花开,可以带他常出去晒晒太阳。”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朱见深笑了笑,捏着婴儿小脸,“小厚照,就在爷爷这住下吧。”
“他叫朱厚照?”
“有问题吗?”
李青沉吟道:“他爹是木,木生火,他应该是火吧?”
“照,五行属火。”朱见深揶揄,“这你都不知道?”
“……我才疏学浅,行了吧。”李青没好气的嘟哝一句,却是陷入了沉思。
对明朝皇帝,他大多只记得年号,却不知名讳。
说起来,这个还赖老朱。
谁让他一个年号用到死来着,包括历史上的清朝,什么康熙、雍正、乾隆……他也都是只知道年号,不知道具体叫啥。
朱元璋开了个头,有明一朝的皇帝在位期间,都只有一个年号,后来清承明制也是如此。
这就导致,自明朝以后的皇帝,年号最是出名。
“对了皇上,建州女真如何了?”李青突然想起了这个。
“这我还真不知道。”朱见深摇头,“上一次对建州女真有印象,还是派汪直去清剿,这都过去好些年了,鬼知道他们如何了?”
“不过,想来不死也差不多了,就那点儿人,都不够塞牙缝的,上次让汪直去清剿,还是抱着给汪直镀金的目的,不然,我都不稀得拿正眼瞧他们。”朱见深言语轻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没什么,想起来了,就问了句。”李青笑笑,心里却暗暗想着:待以后有闲,我得再去辽东看看。
说实话,现在的大明,跟历史上的大明几乎不算是一个朝代了。
无数小势营造出的大势,足以改变历史走向,李青自信,即便他完全不干预建州女真,后者也断然翻不了天。
只不过,这件事在他心里始终膈应的慌。
朱见深对这些不以为然,非他自大自满,实在是……建州女真太弱了,弱的都瞧不见它。
“不切脉吗?”朱见深更关心大孙子。
“刚满月的婴儿,能切出来什么啊?”李青好笑,“倒是你,来,把手给我。”
朱见深挽起袖子,抬起胳膊,“我最近状态挺好的,能吃能睡,心情舒畅。”
“你这是添了个孙子,心里高兴,虽说心情可以影响身体,但也不是说,心情好身体就好。”李青搭上他手腕,感受脉搏。
良久,缓缓收回手,道:“还可以,好生保养,近几年问题不大。”
“看,我就说嘛。”朱见深洋洋自得,接着,又道:“话说,你这交趾也去了,再往后就不去海外了吧?”
“近几年不出去了。”李青想了想,道:“想忙,还是有很多事要忙,想闲,却也没太紧要的事了。”
“那就闲下来,歇歇吧。”朱见深心疼道,“你够辛苦了,给自己放个假。”
“这话还中听。”李青欣慰。
却听朱见深继续说:“你还得干许久许久呢,可得省着点用,万一提前用坏了,那损失可就大了去了。”
李青满脸黑线:“找打是吧?”
“我现在可经不起蹂躏,你打我,我往那一躺,急得还是你。”朱见深死猪不怕开水烫。
“行了,不贫嘴了。”朱见深道,“留在京师吧,我也无聊的紧,你常来宫里,咱们唠唠嗑,喝喝茶,真要闲不住,你可以去保定府看看,两地距离又不远,来回方便。”
李青好笑:“婉清想我住金陵,你想我住京师,我都不知该咋选了。”
“当然是可着我啊,我还能活几年?”朱见深理直气壮。
“……行吧。”李青叹了口气,“不过,你儿子又给我找事儿做了,他想让我入阁来着,回头你说说他,大明正在摸索一条全新道路,我不能待在朝堂,太限制我发挥了。”
朱见深点点头:“这个交给我了。”
这时,朱厚照醒了,一睁眼就嗷嗷哭,也不知是尿了,拉了,还是饿了。
朱见深再不复云淡风轻,立时慌张起来,“来人,快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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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太小,真的不可爱,就知道哭,李青被哭得心烦,扭头就走。
出宫门时,才辰时末,李青改道去了菜市口,买了些肉菜,又买了些熟食酒肉,
准备好好搓一顿,再美美睡他个一天一夜。
这一路的奔波,着实把他累够呛。
到了家,简单收拾一下,李青摆上酒肉,正欲大快朵颐,敲门声就传了来。
“真他娘服了!”李青骂了句,扬声道:“谁啊?”
“先生真在家啊!”院门外响起惊喜的声音,“是我,小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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