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易咽下嘴里的羊肉饼,很是得意的翘起了嘴角,眼前一直愁眉苦脸的李翠萱,别有一番勾人心动的风情,格外的惹人怜爱。
嘿嘿,眼前的美娇娘昨晚被整得很惨,男人的雄风勇得爆了棚,这才是老爷们应该过的舒坦日子呐!
席间的气氛越来越诡异,坏男人极富攻击性的锐利眼神,令李翠萱如坐针毡,心慌意乱。
如果不是腰酸腿软,李翠萱只怕马上就要跳起来,迅速逃离不怀好意的坏男人。
吃罢早膳后,李中易缓步踱出室内,朝着内书房那边行去。
内书房的门前,一袭青色儒衫的左子光,听见异常熟悉的脚步,随即扭头看了过来。
李中易摆手制止了正欲施礼的左子光,笑吟吟的拍着他的肩膀说:“刘万贯那可是一条超级大鱼,你及时的逮住了他,为师显然又要发一大笔横财了,是不是这么个理?”
“恩师已经发财了。”左子光从袖口内摸出一叠厚厚的麻纸,双手捧到李中易的面前,“回恩师,这是刘万贯写下的自供状,除了他背后的人脉之外,还包括他所有的田产、房契和银钱绢帛的详情。”
李中易并没有马上去看清单,笑眯眯的说:“还是听你讲故事,更容易振奋人心。”
左子光随即笑了,抱拳道:“整个开封城的旧权贵们,都在猜测您要如何切分权位的时候,您最关心的却是刘万贯,以及那些大盐商,大茶商和大牙行的家底,他们恐怕做梦都料想不到吧?”
“哈哈,吾名唤铜臭子,眼里只有银钱、土地、房子和粮食,否则,岂不白瞎了这么好的上佳名声么?”李中易开心的笑了,调侃道,“钱是王八蛋,没钱却万万不能!”
“嘿嘿,学生一直记得您的一句名言,一文钱难倒英雄汉,一口饭可活一家人。”左子光本就是随性洒脱的性子,不喜欢太多的束缚,李中易兴致勃勃的陪着他说笑,恰好对极了他的脾胃。
“这人呐,总是要吃饭,要钱花的。”李中易摇头晃脑的说,“打土豪,分田地,就从刘万贯这里开始了。”
李中易说的轻描淡写,左子光却闻到了久违的血腥之气,李中易要夺人田产、房子和银钱,人家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呢?
“老师,您手里的那些清单里,啥都有。”左子光办事,李中易向来放心,他抖了抖手里的纸片,笑眯眯的说:“既然是啥都有了,咱们何必着急呢?你还记得我的那句话么?”
左子光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您常常教诲学生,一定不作李自成。”
“嗯哼,李延清在军法司那边干得还算不错,你就别回去了。”李中易完全没把左子光当外人,和他打起了商量,“我打算设立一个新衙门,名唤都察院,职责是监察天下百官及万吏。我思来想去,你小子是掌管都察院的最佳人选。”
李中易原本想给专职监察的队伍,起名为锦衣卫,或是东厂,但那也太恶俗了一些,他最终还是属意于都察院。
毕竟,历史的看,从朱重八还是吴王之时设立的拱卫司,到统辖仪鸾司的亲军都尉府,再到锦衣卫,乃至于后来设立的东厂、西厂和内行厂,大明朝的特务机构越加越多,侦察监督的效率却越来越低。
自古以来,皇权、相权、臣权和庶民之权,一直都玩的是零和游戏。皇权扩张了,相权和臣权就必定会缩小,反之亦然。
等庶民被剥削到没饭吃的时候,治乱循环的客观规律随即开始起作用,饿肚子的揭竿而起,豪强野心家顺势响应,天下立时大乱!
大明朝的特务机构,在维护皇权的同时,却让天下又多了一大批,专门盘剥草民的特权食利阶层。
有鉴于此,李中易设立的都察院,是和现有御史台并立的独立监察衙门,且只具有侦察权,而无直接逮捕的权力。
自古以来,朝廷所谓的兴一利,却让百姓多十害的现象,可谓是比比皆是,罄竹难书。
李中易冷笑道:“将明,你替我好好儿的盯着那些贪官污吏们,务必让他们不敢贪,不愿贪,也不能贪。”
都察院是干啥的衙门,经过李中易的详细阐述之后,左子光已经全都听明白了。
“老师,您常说人性本私,千里做官必为利。如果只是狠抓贪官污吏,学生倒有些担心,将来没那么多官员补上空缺呢。”左子光的一席肺腑之言,倒把李中易逗乐了。
“乱世用重典,治吏须真严。当然了,无利谁起早。难道说,全天下的官员们,真的是为了我家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么?”李中易从袖中摸出一张纸片,递到左子光的手上,“这是养廉银的详细章程,你仔细的研究下,回头把弊端都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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