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前边见着一艘商船了。”
过了半响。魏晓年眼睛很尖,百余丈外宽阔的河面上的景象也能看个依稀。
“不是一艘船,是两艘船,一艘是盗匪贼船。一艘是商船。”
苏留睁开眼眸,淡淡的看了一眼。
魏晓年问了一句:“理不理这事?”
苏留伸出一只冠玉雕砌的右手,按了按,魏晓年瞬间就懂了苏留的意思,一句话也没再多说,静静的撑船往侧边过。
微风轻轻的拂动。这流沙河面渐渐的有了一些细细的褶皱。
离得越近,就越能听见商船上的呼喝狞笑。
苏留闭着双眼,晋入一种莫名玄妙的境界,好像一切都明澈于心。
船舱靠壁席地盘坐调息着受伤的上官,呼吸均匀,身侧撑船的魏晓年则是呼吸略微有些紧张的灼热。
乌蓬小船后水里渐渐远去着浮尸的水鬼跟鱼虾,那一个青灯黯灭暴血遁走断折一臂的幽冥杀手。
流沙江上的刀枪并列的盗匪,遭劫后商船上挂着白绸,在道上的意思就是象征着任其宰割,愿交用来换命的盘缠。
苏留深深的呼吸一口这冰冷长夜里的空气,混合了河面的雾气的清新,吞吸入肺,有些惬意。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有趣,甚至有些莫名的亲切与可爱起来。
但是他依旧孤坐船头,那刺耳的笑声好像都没有听见,根本没打算去管这茬子闲事。
夜黑风高,那盗匪的人数只有两三十个,组织却也严密,有人跳上商船砍翻了几个护卫,之后就是一通枪杀呼喝大笑,商船下边也有人放着小舟在四周抱刀望风。
不过,上去的才是个肥缺,听着船上女眷的惊呼,落在水面上的活计就只能跟鱼虾作伴,也就算是苦差了。
黄正就是苦逼的望风的盗匪小头目之一,他显然是这样认为的,一股子愤懑的气息填满了他肥厚的胸膛,忍不住咧嘴大骂:“凭哈老子又是望风喝汤,每次都这样,操。”
他往河里吐一口浓痰。
可惜他的大骂抱怨也没有换回来船上快活着的兄弟们的怜悯,他解开裤腰带往流沙江里狠狠的放了通水,嘴里又不知骂了些什么。
他一抬头,便看见了一叶乌蓬小船自河上来,正企图静静悄悄的想往他身边过。
一眼就看见了船头坐着个年轻公子,气度不凡,看似身家不错,职业素养告诉他这是一只大肥羊。
老天待我不薄啊!
黄正精神一振,差点尿到了裤子上,呛啷一声拔刀出鞘。
啪啪!
钢刀用力的拍击船舷,他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一边系着裤腰带,大喝一声:
“停住了,小子,见了流沙帮的大~爷,还想偷偷走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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