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眼前这黯惨惨的月色下,突然发现了一件极其诡异的事情。
这漫漫的黑暗幽寂之中,又缓缓的走出来三个人,这三人的双脚落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样幽寂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刺耳。
然而这三个人,身子好像是影子一样虚幻不定,口中说的话却还是前一句话,身量打扮倒是全都跟第一个人完全没有什么差别,狰狞邪恶的青铜面具,纹绣着邪恶神秘权杖的繁花锦袍,腰带上挂着三把明晃晃的圆月弯刀。
刀尖犹然滴落鲜血。
只是一个站在高墙之上,一个慢慢走到院内的石亭里,另一个则站在一棵树下。
四个人,一十二把弯刀,锋刃雪寒。
这四个人的装束完全一样,便连嘴角的那一抹残忍邪恶的笑意,都完全相同,月寒锋冷,好似一个人的影子,被荒谬的投射到几个不同的方位,当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谲。
“四个相同的人,怎么可能?”
上官小仙的瞳孔微微一缩,魔教素来便是诡秘深奥的武功层出不穷,此时便是她敏锐的五感灵识全开,也只感受到一种极端的怪异,完全不能分辨出这四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差别。
“大叔,是魔教的四大天王全部都来了么。”直觉告诉她可能不是如此,但是上官小仙还是紧紧的抿着唇角,问了苏留一句。
“该是魔教十种神功之中的神刀化血,魔血大法。”苏留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淡淡道:“来的想必就是魔教四大天王之一的权法天王了。”
这人狰狞鬼面后的双眸闪了一闪,冷笑道:“公子的眼力倒也不差,只希望公子的智商也同样不差,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那繁复锦袍之上不但抽丝纹着怒花,也有无数的幽暗神秘的权杖,这种神秘的权杖,恰恰跟那玉牌上雕铭的权杖一模一样。
权杖,岂非就象征着权力?
上官小仙踮着脚贴近苏留的耳边道:“大叔,这四人,看起来一模一样,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
“真真假假,虚空如幻,谁又知道呢?”
苏留负手淡笑,却给上官小仙传音入密了一句“看他们的脚印。”
魔教行事,向来便是肆无忌惮,做事务必做的十分决绝,这个时候,守卫在院内青龙御堂弟子都已经死的一干二净。
“原来如此么?”
上官小仙眼角余光一扫,目光一凝,嘴角悬起一抹极冷的笑意,冰冷亦如仙。
“哪个是真的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羽今晚应该知道做出什么样的决定。”
“天魔无相,万妙无方,上天入地,唯我独尊。公子如果识相,那就将青龙会并入我魔教,想必教主他老人家很乐意看见你这样的年轻人为他老人家做事,来日一同杀戮中原,岂不畅快?”
这一道得意冷笑的声音不分前后,好像是发自四个人的口中,在小院里不住的回荡,犹如鬼音萦绕,这种情况,当真是说不出的诡异。
“魔教教主,也不敢信口说这样的话吧,我只想知道,是谁给你的胆子?”
“杀一个人,竟然动用了这么多力量,你可当真是对得起自己了。”高墙之上,除去了那一道虚实莫测的影子,还有一人高瘦的男人。
这人可比带着青铜面具的魔教天王要可怖的多了,脸上泛着犹如死人一般死灰的颜色,颧骨高耸,鹰鼻阔口,根本没有一丝多余的肉,眼神映着星光,也是如出一辙的惨碧。
一身血红的长袍将他整个人都罩了进去。
凄厉如鬼!
只有这样的词语能用来形容这个人神秘出现的人,他高高在上,似讥讽道:“说什么龙头么,天剑击败了飞剑客,公子如龙,一统了长安、洛阳两道武林,今日一见,不过如此,也是一个可笑之人。”
“我这青龙会的御堂弟子,全是你杀的?”苏留不以为意,有些宠辱不惊的意思,只淡淡的问道。
“大事当前,死一些人又打什么紧,难道公子还会为这些废物挂怀?”那四个戴着面具的人嘴角悬起一抹冷笑,语声激荡。
“你未免也对他太客气了一些。”僵尸一样的男人张狂大笑,脸上本不存在的肌肉寸寸褶皱,越发的叫人呕心,他抖了抖袖子,探出右手,指点了点苏留,道:“你连这些废物都不敢牺牲,能成什么大事,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诉你,权法天王一人化影一十二刀,一人一影一刀,杀了你一十二人,我就用我这一双手,杀了剩下的一十三个。”
苏留这才看见他的手。
寻常的手,只是粗糙与细腻之别,绝对没有这一双手给人带来的恐怖感觉。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手!
“青魔日哭,赤魔夜哭,天地皆哭,日月不出么?”
苏留喃喃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