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她的天地铢一样。
且不说本命法宝若是伤了,自身也会受到重创。
但,这般的杀手锏,如何会轻易舍弃?
所以,青面鬼被她杀了,她也没等来找她算账的人。
盛红衣挠挠头,依旧说服不了自己,她脚步微动了动,一眼看到了不远处的季睦。
季师兄还躺在那儿,不知生死呢。
她蓦然停下脚步,掌心摊开,天地铢在她的掌心自发的给她自己占了一卦。
两起两落,上乾下坤。
盛红衣挑了挑眉,天地否卦!
这卦象有点意思。
天与地,阴与阳,是有天然的隔阂的,相互并不能交融。
然,阴阳相生,天地共存,又是不可分割是一个整体。
所以,既是凶相,又显吉相。
寓意机遇与挑战并存,端看你如何去做了。
做的好,那就是否极泰来,柳暗花明。
做的不好,那很可能就被危险吞噬,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机。
所以,盛红衣环顾四周,这是在告诉她,周围的一切看似很平静,实则危机四伏么?
接下来,她还不能放松,要提高警惕,否则,结果可能不会太好?
盛红衣收起天地铢,终,不再停留,背起季睦,攀着水势逆流而上。
当务之急,还是师兄的情况要紧。
任何事情都可以等,可师兄的生命安全不能等。
管那两鬼作甚,反正自一开始的对话之中,她知道了两鬼的名字和长相。
真到了衡芜鬼城,还怕打听不出他们的底细吗?
还是尽快离开这等是非之地,才是正理。
盛红衣如何也没想到,实则是那傀影和嵬崧起了内讧。
正是盛红衣对战天恶之时,嵬嵩也没有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暗处的鬼爪已经伸出,一爪便洞穿了傀影的丹田,毁了他的道基。
二爪击碎了傀影的天灵盖,粉碎了识海,让他的神魂归来也没了可栖身之地。
便是傀影神魂离体,也不至于就毫无抵抗之力。
他只是没料到,身边人这么大胆,而且一出手,便是用了全力,而且还是偷袭。
身体遭受了重创,傀影也顾不得天恶,魂魄立刻归位。
可惜,一切都来不及了!
“你!”
傀影之魂目眦尽裂,不可置信的看着嵬崧,身体已毁,神魂不可避免的虚化了不少。
其实,神魂虚化这事儿远比傀影之魂表现出来的还要严重的多。
因为,盛红衣那边的夹击已是令天恶遭到了重创。
两边夹击,是傀影从未想过的局面。
“为什么?”
一贯盛气凌人的脸上出现了脆弱又可怜的表情。
这样的反差,在傀影身上从未见过。
暗地里,这不过是傀影之魂的诡计罢了,心中恨极又如何,面对死亡,他满脑子想的就是如何留的一丝神魂尚存。
只要他还在,他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伏低做小又如何?
说着话,傀影之魂慢慢的滑下,好似支撑不住,要跪倒在地。
如此凄凉,莫不是这一张脸,嵬嵩简直快要不认识他了。
你也有今天?
嵬崧只觉一阵快感袭来。
就在他有些忘乎所以之时,他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傀影之魂似在轻微的颤抖。
一下,仅仅一下,很轻微,就被傀影控制住了。
快得嵬崧都有些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却一下子就让嵬崧清醒过来。
同为鬼修,两人也非常的熟悉彼此。
嵬崧死死盯着傀影,自他略显僵硬是表情,他便能够七八分的肯定,他是在强撑。
魂魄颤抖,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什么情况下会颤抖,大约是在忍受极致的痛苦或者极力掩饰什么的时候。
他把自己带入傀影的位置。
此时此刻,傀影之魂回来了,那天恶那边可就不妙了。
少了傀影的驱使的天恶还会是那个女修的对手吗?
嵬崧轻而易举的戳穿了傀影之魂的伪装。
他突然冷冷一笑,什么都没说。
傀影之魂心中一紧,两方对视,已是能一眼洞穿对方的心思。
嵬崧没有上套。
说时迟那时快,双方几乎是一齐出手了。
傀影之魂转身便要瞬移而去。
下一刻,一柄魂幡招展,已是一把卷上了他。
他不甘的嚎叫,知道自己慢了一步。
他扭头,眼睁睁看到嵬崧将一道苍白中带着血红的印记打在魂幡之上。
随即,巨大的吸力直击而来,他神魂骤然奇痛无比,似被火炙烤,又是被冰针密密实实的钉住了,还似被斧子一片一片的劈下……
他惶恐大叫,充斥着绝望,毫无风度,丑陋无度,可他全都顾不上了。
如何不绝望,到了这魂幡之中,永无宁日的便是这样的生活,生不生死不死,直到消散为止。
以前他都是这般整治别人,手底下不知多少亡魂怨鬼,如何知晓自己也会落得这般的结局。
恐惧之中,他突然想起,在他元婴之后,曾经出外游历。
他去过道家地盘,觉得道修什么事都讲因果,假仁假义透了。
而现在,他凄楚的惨叫、求救、乞怜,却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周遭一片漆黑,他却能感觉到其中游荡的魂魄,稀碎的、空茫的,甚至同他一般惨嚎的……
他无力的住了嘴。
他本以为自己手握天恶,利用天恶钻天道的空子,是相当的聪明。
而今才知道,原来,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逃脱因果吗?
嵬崧看了一眼毫无知觉,眼睛暴睁,死不瞑目的傀影残尸。
他一点都不紧张。
这河道位置偏僻,谁能寻到傀影的尸体。
另外,身为鬼修,他的尸体会很快消散的。
如今刚死了一会儿罢了,嵬崧已是能感觉到傀影尸体也在虚化,盛红衣凑近,便能看到肉身之中的灵气正在疯狂散逸。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十日,便是没有被鱼给吞了,他也会彻底消散。
嵬崧得意的一笑,至于回到鬼城如何交代?
要交代什么?
傀影被道门修士盛红衣杀了,他能力有限,盛红衣奸诈狡猾,他无力报仇,只得含恨作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