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凭什么胜?”黄权听到这话之后,差点没直接将自己手中的佩剑敲在自己儿子的脑袋上,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甚至仿佛是在询问自己的儿子,他怎么可以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他...他凭什么胜不得,虽然曹氏是我大汉的死敌,可他毕竟是天下如今最强的...”
“最强的又如何?赤壁曹孟德,夷陵的陛下,哪个不强?
这战场之事又如何是看着简单的强弱?
且看他曹子桓如今的德行,这排兵布阵,恐怕比那孙仲谋也强不到哪里去!
不过他比那孙仲谋好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实力强悍,这一战就算是输了,他也能顺势解决一下自己的许多麻烦。
这倒是他的手段了。
但也仅止于此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那黄权也是忍不住叹息了起来,仿佛是刚刚的话语勾起来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一样。
最后在一声无奈的叹息之中打断了他们父子的对话。
“罢了,如今这局势平白让那江东竖子成名,既然殿下都亲自来了,若是为父还想着转身北上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本想着陛下仁德定然会体谅为父的苦楚,如今看到殿下仁厚,竟然愿意...我黄氏一族愧对陛下和殿下的厚恩啊。
全军听令....回转成都!”
章武二年九月,大汉太子刘禅亲自从水路奔赴江东大营,以自身换取益州水军之生路。
大将黄权感其恩德,带兵回归成都。
沿途遭陆逊埋伏,损失惨重,数百战船折损半数之多,万余水军折损三千有余。
幸亏黄权早有准备,关键时刻壮士断腕保住水军主力兵马,以战船残骸阻断追兵,这才逃回益州之地。
与此同时,刘禅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登上了陆逊的楼船。
当消息传来之后,怒斥江东背信弃义,却未能做出更多的反应。
最终由大将骆统带着陆逊的亲笔书信和刘禅回转建业,从此江东与大汉两相罢战....
不过当这件事情传入永安的时候...
“好一个...好一个...好...忤...逆...孽...哼!”
作为大汉的皇帝,征战厮杀大半生终于有了偌大基业,然后快速败光了自己家底儿的大汉皇帝刘玄德。
此时看着面前的简雍,看着几乎是和简雍同时到来,拿着刘禅亲笔信帛的麋威,刚刚才开始变得平心静气的刘备一脚踹烦翻了自己面前的桌案。
然后在自己身边众将的面前,用了好半天都没有想好自己应该如何形容自己那个儿子。
明明这个儿子虽然有些疲懒,有些怯懦,有些暗弱,有些不求上进,有些好色无度,有些...
但他终归还是非常听话的!
为何自己就短短半年有余的时间不在而已,他怎么就变得如此胡作非为了?
刘备特别想要破口大骂,但是看着自己身边的众将,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如此,不能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语。
以免让这些话传出去,给他的儿子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但....但是他此时心中憋屈啊!
“孔明!”
“臣在。”
“召李严前来驻守永安,我等...回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