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着急,回头再看看情况,兴许会有好消息传来。”秦瑶离开水磨厂前,特意跟心焦的刘木匠说了一声。
白善拉了五十套水磨南下,要是反馈好,他们的生意不就来了?
要是反馈不好,只能说明市场需求并不高,及时停下也能止损。
刘木匠也知道急不来,干脆不想了,做好眼前的事就是,他还要修房子呢,到时候也忙。
秦瑶回到家时,刘季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并多烧了两块肥肥的五花肉,单独用一个青瓷碗装着,放在一个竹篮里。
竹篮中,还有一些香烛纸钱。
“瑶姨,我们一会儿想去看看我亲娘。”大郎有点忐忑的开口跟秦瑶说道。
秦瑶诧异的看了刘季一眼,良心突然发作了?
不过,他这人什么时候长出的良心?
秦瑶对大郎嘱咐,“带上镰刀,把坟头草也清理清理。”
想了想,自己也没去过,也有心想看看刘季这个浑人要做什么,又问四个孩子,“我跟你们一起去可以吗?”
大郎一喜,“真的吗?”
他还以为秦瑶会介意的,没想到她不但同意,还想跟他们一起。
秦瑶点点头,又问一遍,他们同意不同意。
当然同意啦!大郎和二郎头都要点断,特别开心。
于是,吃完了上午这顿要早不晚的早午饭后,一家六口,带着祭品和镰刀锄头,朝着南边山脚下行去。
这里是刘家祖地,埋着刘家死去的族人。
不过因为刘季当年把他那份祖地也卖给了刘大福,所以莫氏的坟墓只能孤零零的建在祖地对面那座小山头上。
距离坟头越近,刘季脸色就越奇怪。
他像是从没来过这个地方似的,吃惊的看着那早已经塌陷得只有一个小小隆起的坟包,和坟上野蛮生长的杂草,双脚被定住,楞在原地。
“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独自低声喃喃。
秦瑶也有些吃惊,这个坟好潦草。
随即剜了刘季一眼,“你真该多做点噩梦。”
来到坟包前,因为没有钱,当年莫氏只是草草下葬,刘老汉心里也有愧,所以求了刘木匠帮忙做了个木牌匾。
现在,经过风吹雨打,牌匾上的字迹都已经模糊,木头也被侵蚀得差不多了,秦瑶感觉自己轻轻捏一下,木头就能变成碎屑,消散在风中。
大郎偶尔会悄悄过来祭拜,杂草里有残留的纸钱痕迹。
三郎和四娘看看身前杂草丛生的土包,又回头看看家里大人,眼中都是迷茫。
她们不知道大人来这里干什么,大哥二哥说亲娘在这里,可是她们并没有看到人啊?
二郎看着两个弟妹这懵懂的眼神,无奈的摸了摸两人的脑袋,嘱咐他们在边上站着,别乱跑。
大郎把镰刀塞到刘季手上,刘季像是才回过神,父子两沉默的收拾起那些杂草来。
二郎则取出竹篮里的祭奠物品,一一摆好,又去把莫氏的木牌立好,擦拭干净上面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