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 打赌(2 / 2)

周行突然回忆起来了。

和灰中校伸手拉起他。

“谢谢。”周行颤声说道。

“听着,周行营地守不住了,你立即往越野车那跑,我护送你杀出去。”和灰中校急声说道。

周行很想英勇地上说上一句“越野车留给伤员,我和战友同生共死”,可嘴巴张合了几下后,他选择了沉默。

“快!”和灰中校不由分说,拉着他就跑。

跑了几步,中校忽然停住脚步。他死死盯着地面,脸上满是紧张,还有,慌张。

地面在震动!

震感越来越剧烈。

石子在疯狂跳动。

和灰中校忽然纵身跃起,一跃足有十米高。

在这性命攸关之际,那些大人物哪里顾得上这些卑贱的女人,自顾自地随护卫逃到车上,然后一骑绝尘而去,留下这些凌乱的女人自生自灭。

而帝国元帅的官邸之中,却丝毫没有受到地震的影响和波及,全府上下每十步便有一名元帅亲卫伫立,他们神色肃杀,眼风如刃,身姿笔挺且庄严肃穆,每个人的身上都透着一股凌厉和彪悍的杀伐之意,几乎都是超凡领域中的高手,最弱的也有宗师级的实力,这要放在外界,足以作为一座超凡大宗的立宗班底。

然而,此刻他们军姿飒爽,纪律严明,宛如一群平凡且坚忍不拔的哨兵,无一人在巨震下擅离岗位,哪怕是天上下刀子,落陨石,他们都不会在没有元帅号令的情况下擅离岗位,只会齐齐施为,竭力护住这帅府。

而此刻,名动八方的帝国元帅君不器,上身穿着淡银色的西服衬衫,下身配有黑色的修身西裤,正怀抱双手站在他的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饶有兴趣地遥望着这些狼狈逃窜的贵人们,嘴角露出了一丝有意无意的嘲弄之色。

当初来周家村为众人测试修仙资质的仙师,给人的感觉也是这样。

所以,对方应该是一位真正的仙人。

实力至少也是聚气一层,真正的大佬。

“我的狗再坏,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可以教训的,你说对吗?”

白衣青年转过身来,清冷的眸子看向周行,满是寒意。

已是正午时分,阳光正烈。

可周行却感觉如坠冰窖,全身冰冷。

他还是太大意了。

周二叔说得对,他们是来釆购的,不是来招惹事非的。

济宁县卧虎藏龙,说不准某天就会冒出几个实力强大的仙人。

这不,应验了吧。

“阁下在怎么做,划条道吧。”

中校双手握拳,高举过头。拳头上,乳白色的波纹如浪般震荡开。

中校吐气开声,如流星般从空中坠落。

他一拳砸下。

闷响如雷,那乳白色的光在地上荡起一个白色的圆。

瞬间……

圆环之外,地面忽然撕裂,无数密密麻麻的地刺,猛地刺出。

战车被刺破,肉体被刺穿。只是一刹间,整个营地里,飞扬起的褐色泥土里,夹杂了无数刺眼的红。

就这一下,伤亡惨烈!

但圆环之内,周行和附近的士兵,毫发无伤。

可,大势已去。

震动并未持续多久,很快就逐渐平息下去。

此时,元帅的办公室传来一阵轻快的敲门声。

君不器轻声开口道:“请进。”

来者正是元帅麾下的心腹副官之一,他推门进来,直接报告要事:“元帅殿下,震源已查明,来自于北境的边界处重地——斩鬼关,情报机关分析了这能量波动的性质,判断起码是两名超凡九段的顶尖修士发出的强劲对击,方能引起这般范围的巨动。”

“很有可能是狼域对我国的又一次突然袭击,自从六年前的……赤地事件发生后,斩鬼关真正意义上成为了一座隔绝世间的孤城,其间一直存在着被侵吞的隐患,既然有人能够出动超凡九段级数的修士进攻,那么想必此刻斩鬼关已经沦陷。”

说道赤地事件,副官也不由得犹豫了一下,那件旧事是扎在所有人心里的一根毒刺,时至今日连元帅麾下最亲近的副官,也不知道当年为什么元帅要下达那样一道命令,为什么对流火军见死不救。

周行心知求饶无用,不卑不亢道。

白衣青年饶有兴致地打量了周行一眼,只是觉得周行很有趣,于是道:

“你拿走的纹银放回去一半,就可以走了,毕竟我的狗已经吃了教训了。”

闻言,周行眉头一挑,有些意外。

对方是野狗帮的幕后大佬,实力又高强,竟这么容易放过他?

但人家既然说了,周行只好照做。

周行将一半的纹银放在地上,拿剩下的一半迅速逃离此地。

防线本就岌岌可危,只是勉力维持。这下哪还守得住?

防线告破!

异兽毫无阻碍地杀入阵地。

兵败如山倒!

每一秒,都有战士死在异兽爪下。

他们,可都是灵能战士啊,至少是一阶职业者。

在普通人心中,每一位职业者,个个都是大人物。

可现在这些大人物却像泡沫一样,一大批一大批地死去。

死的悄无声息!

周行傻傻地看着眼前地狱般的场景。

但说话间,君不器并未流露出异样的情绪,副官这才继续说出自己的举措:“属下已紧急召集‘龙骨’蟒字营集结待命,随时可以出发,前往斩鬼关查探和处理。”

“北方的动静一直在我的监控范围内,我跟你打赌这绝非狼域搞出来的事情,以那群蛮狗的力量除非再现当年之事……否则,他们绝不可能一夜之间摧毁斩鬼关,我在斩鬼关部署了足足一支N级武神部队,他们集结起来的火力足以镇压任何超凡高手,但即便这样还是发生了今夜之事,只怕祸不在外,而在于内。”提及六年前的事件,君不器也有些黯然神伤,他的内心深处背负与掩藏了太多的痛苦与无奈,若是彼时他年盛时,可能就会像他的父亲一样,直接去往前线,披甲持剑,与自己的兄弟们誓死血战。

但他坐上了这个位置,就不再能任性妄为,当年之事,不止是他们耿耿于怀,最耿耿于怀的还是君不器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