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风觉得有些痒,下意识想要抽回脚,待看到男人认真的脸庞时,又舍不得了。
再者,脚底的痒,又如何比得了心中泛起的波澜?
她感觉深埋在心底的些许块垒在一点一点溶解、消失。
是的,为了家族利益,她愿意做任何事情,但心底之中,难道真的一丝一毫的委屈都没有吗?
她知道自己是有的,从一开始就有。
但当邵勋愿意为她建果园,愿意带她骑马,愿意哄她开心时,委屈就开始一点一滴地消散了。到了今日,这个河南河北最有权势的男人,却蹲在那里,认真地为她濯足。事到如今,什么委屈都没有了。
或许,还有许多欢喜。
洗完脚后,邵勋把水倒掉,又换了一桶新的水进来。
此时个人清洁洗浴,大致可分为洗面、濯足、沐浴三类,且各分大小。
就濯足来说,小濯足两人服侍,换一次水,只洗脚和脚踝。
大濯足四个人服侍,不光洗脚,还洗膝盖、小腿、大腿,更换三次水。
现在洗小腿。
邵勋走到王景风面前,道:“把裙子褪下吧,不然不好洗。”
平日里颇为活泼的王景风久久不语。
邵勋抱了抱她,然后动手解开裙腰,向下褪去。
王景风晕乎乎的,似乎想要阻止,但当裙子褪到一半时,还下意识抬起了身子,让邵勋顺利地把裙子褪下,放在一边。
月光洒在屋内,照着晶莹玉洁的小腿,仿佛一件玉雕。
邵勋把玩了一会,道:“袴也要褪下。”
袴是穿在裙子里面的,直达于股,有独立的左右裤管,过膝。
每条袴管都有裆,但并不缝在一起。
也就是说,与普通劳动人民穿犊鼻裈、军士穿满档裤不一样,相当多的贵族男女还穿着传统的不缝裆的裤子。
邵勋轻轻解开裆间的系带。
王景风下意识并拢双腿,脸上血红一片。
邵勋轻轻去抽袴管,没抽动,于是手伸了过去,一点点往下褪。
触碰之处,滑腻、结实、饱满、匀称。
王景风整个软了下来。
邵勋终于将袴褪下,原本紧闭的双腿微微打开,河谷密林秀丽无比。
他认真洗着小腿、膝盖。
王景风软在坐榻上,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上半身仍然穿着完整。
绿色箭袖衫,直达腰间,非常贴身。
白色抱腹穿于里面,紧紧包裹住凹凸有致的身体。
下半身的敝膝、长裙、袴皆已被褪下,空无一物。
她想捂脸,又浑身酸软提不起劲。
今天这场濯足,从一开始就不对劲。
邵勋洗得非常认真,心无旁骛,但王景风就是觉得他眼角的余光在窥探着什么。
有心并拢双腿,但腿被人家拿捏在手里,酸酸麻麻,用不上力。
邵勋洗着洗着,似乎嫌洗不干净,于是将一条修长的玉腿抬起,从小腿往上,一寸一寸往前擦洗。
王景风整个人颤抖了起来。
“我……”她欲言又止。
“乖。”邵勋看了她一眼。
脸色绯红,气息急促,大眼睛水汪汪的,倒映着邵勋的人影。
“洗好小腿、膝盖了。”邵勋轻轻笑了一下,又出门换了一桶水。
接下来是洗大腿。
他还是一副认真细致的模样,由外及内、由表及里、由轻及重、由快及慢……
当洗到最后一部分时,王景风终于攒出了一点力气,抓着他的手,乞求道:“别。”
邵勋停下了动作,手放在大腿内侧与坐榻之间。
王景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脸,不敢看他。
邵勋沉默地在木桶中洗了洗手。
“抱我去榻上。”王景风轻声说道。
“嗯。”邵勋点了点头。
先替她褪去上衫,再脱去抱腹,然后一只手伸进腋下,一只手伸进腿弯,将白玉美人用力抱起,向床榻走去。
“你一定要对我好啊……”王景风喃喃道。
“一辈子对你好。”邵勋说道。
王景风搂紧了他。
天空飘来几朵乌云,遮住了明月,反复害羞得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