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府里,严氏却是面色不善,对吕布怒道:“这袁家小子,打得倒是好主意!”
“搞了半天,他送给咱们的那些用作嫁妆的珠宝首饰,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到他自己手里!”
“这想的也太美了,不给玲儿正妻名分,还想着一毛不拔,真不是个东西!”
“不行,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吕布也颇为无奈,说道:“你不要大声吵吵。”
“眼下愿意和我联手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如今我也是只是稍微松动了些口风,并没有承诺他什么。”
“一切要等到奉迎天子,尘埃落定之后,方可见分晓。”
“若那时我能得授高位,借助天子名义,未必不能给玲儿找个更好的夫君。”
严氏听了,这才面露喜色,“我就知道夫君没有昏了头!”
“说来这袁家子煞是奸猾,他处心积虑破坏咱家和袁公路的婚事,一早就居心不良!”
吕布听了,面色一沉,说道:“袁术的事情就不用说了,他都带着大军打过来了!”
“眼下我去河东,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回来,要是袁术打来,这城还要靠袁家凶虎来守!”
“这满城人的性命,包括夫人和玲儿的安危,都要依靠此人,夫人就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也不能显露在面上!”
严氏见吕布说的郑重,只得点头答应。
吕布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他也不知道,将赌注压在袁熙身上是否正确。
怀城之乱的真相如何,主谋是否就是明面上那些人,吕布也拿不准,他已经放弃了追寻真相,眼下只能要通过奉迎天子一事,谋求转机。
他带着张辽和大部分精兵离开,其实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怀城失陷,自己还能保存一部分实力。
如果可能的话,他倒是想把妻女一同带走,但一是如此做,会被人一眼看出他的意图,二是战事凶危,他也没信心肯定能战胜觊觎天子的那些诸侯。
吕布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刚发家时,孤身搏命的境地,谁也不敢相信,谁也保护不了,能自己活下去,便已经是竭尽全力。
人心是如此复杂,做出的选择充满了无奈和赌博,人人都想获得想要的东西,但最后能够如愿的,又能有几个呢?
在人人都看不到前路的惶恐之中,吕布带着张辽,去和赵云沮授在城外合兵,往河内而去。
他骑在马上回望,身后是长长的辎重车队,城头上是向自己拱手拜别的袁熙。
他心道这凶虎真是打得好算盘,先前幽州送过来的粮食,愿来是让自己发兵的军粮啊!
自己女儿真要嫁给这种阴险小人,还不知道被骗成什么样子!
袁熙站在城头上,见队伍渐行渐远,心道至少一两个月内,自己得呆在在怀城,帮吕布收拾烂摊子了。
怀城问题实在太多,吕布将领离心,军纪散漫,自己这边偏偏还没人能帮忙,只能靠自己!
城防是必须要整顿的,魏续作为临时城守问题很大,只怕无法抵挡袁术大军,眼下袁熙便需要寻找一个突破口破局。
饱受猜疑的陈宫,被架空的高顺,将要赶回怀城的张杨,亦或是吕布的正妻严氏?
袁熙头痛起来,没有郭嘉和沮授在身边,又要被迫亲自动脑想事情了,好痛苦!
他看了眼身边的孙礼,见其呆呆地,手上一直在无意识做着挥刀动作,不禁摇了摇头,这孩子算是废了。
自从被杨凤打击后,孙礼便开始疯狂练武,把郭嘉让他每日学习兵书的嘱咐抛之脑后,怕是将来要变成个纯粹的武夫了。
且不说赵云太史慈田豫等人都能出谋划策,就是当初麴义在时.
一股浓浓的愧疚涌上他的心头,麴义帮自己做了这么多事,自己却没来得及报答他,算算时间,他的棺椁已经运回北新城了吧?
北新城,袁熙宅邸。
啪的一声,马氏手中的茶盘带在地上,几只茶碗摔得粉碎。
她脸色苍白,指着棺材对两名亲卫颤声道:“你们刚才说,这是谁的棺材?”
亲卫低头道:“这是麴义将军的棺椁。”
“其在黑山遭遇敌人战死,公子命我们将其尸身运回下葬。”
马氏身体摇晃了几下,面如死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