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渐渐都反应过来,袁熙苦笑道:“你看到了?”
“那是小乔不小心跌倒的,彼时门都没有关,我还没那么不讲究吧?”
大乔仔细一想,还真是如此,当时屋门确实还开着!
她闹了个大红脸,手指局促不安地搓了几下,心想难道要是关上门的话,你就会下手了吗?
袁熙想到前晚小乔扑到自己身上的反应,也是心里有些发虚,赶紧岔开话题道:“刘夫人要改嫁,我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好的事情发生啊。”
他想起当初诗中所内容,脸色一变,出声道:“坏了!”
大乔不明所以,就听袁熙说道:“刘夫人很可能会想不开,我要出去一趟。”
大乔一惊,“怎会如此?”
袁熙刚站起身,心道若刘氏真的是如孔雀东南飞诗中记载,应该是明日过门之后,还没道昏时拜堂成亲,等在青帐之时,趁着四下无人投水自尽的。
想到这里,袁熙暗探这刘氏处境确实左右为难,遵照家里的命令出嫁,然后死在对面家里,算是给了对方一个交代。
随后焦仲卿也吊死了,两家收敛尸体,合葬了两人,但最后包括郡守李术在内,三方都没有赢家啊。
他起身道:“女郎先回去歇息,我去找李术谈谈。”
袁熙带着孙礼,坐在马车上面,心道这件事情,自己该怎么介入呢?
一个不好,可能让几家都闹得不好看,毕竟要是自己强逼对方退婚,只会让李术面子挂不住,毕竟整个庐江有头有脸的人,都收到了喜帖。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刘家那边也骑虎难下,只怕他们宁愿刘氏死了,也不愿意将其带回家门吧?
这便是这个时代的无奈,无论男子还是女子的嫁娶,都不是两人的事情,而是事关两家的门第,梁山伯祝英台不也是如此吗?
退一万步讲,此世孝道为先,就是李术和刘家两边退婚,刘氏就能和焦仲卿破镜重圆了吗?
听说那焦母颇为难处,只怕以刘氏的性子,以后也会多生龃龉吧?
他手指在板壁上慢慢敲着,心想难道就没有两全其美的的解决办法了?
车子到了李府,李术早迎了出来,对袁熙恭恭敬敬拜道:“末下惶恐,使君到来,让鄙所蓬荜生辉,与有荣焉。”
李术现在很清楚,他是个外来户,不仰仗袁熙的势力,在庐江寸步难行,所以他现在巴不得和袁熙拉近关系。
他随手拉过一边的儿子,将其按在地上磕头,说道:“犬子成婚,惊动使君,真是万分惭愧。”
袁熙听了,说道:“今日我便是为此事而来。”
“进去说吧。”
几人进去坐定,等袁熙把自己编造的理由说完,李术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使君是说,根据观星看来,这桩婚事不详?”
“若是不妥善处理,只会让李家名声尽丧?”
袁熙微微点头。
李术满脸狐疑,“使君观星之能,术闻所未闻,使君要是不想让两家联姻,完全可以明说,术定当遵从。”
袁熙见李术将信将疑,笑道:“我可以和府君打个赌。”
“要是我所说的事情并未发生,那婚礼一切照旧,到时我给府君补上一份厚礼。”
“但如果此事发生了,接下来的事情,便听我安排,到时候我也能帮府君保住名声,免得受人诟病。”
李术见袁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当下拜道:“术谨遵使君之命!”
等袁熙回到府里,小乔已经从大乔处得知了明日刘氏出嫁,袁熙出门干预的事情,两女都不了解袁熙行事风格,皆是惴惴不安道:“明日刘姐姐有祸事?”
袁熙笑道:“明日便见分晓,也许能峰回路转呢。”
次日皖城之中,李家迎亲的队伍排成长长一串,占满了长街,全城都知道李家要迎娶刘勋那被休回家的女儿了,皆是在嘲笑焦家。
市井巷尾,有酒肆之中的醉汉笑道:“焦家这回可丢了大脸了,以为刘府君被打败逃走,生怕受到牵连,着急把人家女儿休了。”
“结果那袁使君对刘府君家人礼敬如宾,新上任的李府君看得明白,反而和刘家联姻了,这一相对比,这焦家简直像个笑话!”
另外一个醉汉笑道:“那焦家家主早逝,留下孤儿寡母,女子当家,就是短视啊。”
焦仲卿失魂落魄地走过,酒肆中的话语如同刀子般捅入他的耳朵之中,想到前日和刘氏相见分别是的话,更加让他心如死灰。
他听着远处长街上传来的热热闹闹的乐器声,又想到家中的阿母,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