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术进去时,便看到桥蕤的灵柩在灵堂正中,大小乔披麻戴孝跪着,厅堂外面还站着几个军士。
李术见其打扮并不像自己皖城的人,倒像是幽州军的装束,便即心中有数,心道使君虽然表面上离开了,其实却是暗里留下兵士保护,就这心思还不明显?
他上前拜祭了灵柩,大小乔跪在地上还礼,李术止住两人道:“两位女郎不必多礼,桥公英雄一世,我来拜祭礼所应当。”
他话锋一转,“听闻桥公祖籍便在皖城,何时下葬,墓地可曾找好,可有祖坟?”
大乔低声道:“桥家已经败落,先前祖坟又毁于战乱,需另购坟地,阿父新丧,诸事慌乱,妾身姐妹都是女流之辈,不好抛头露面,故暂未寻得。”
李术听了,便出声道:“如女郎不弃,此事我来安排好了。”
大小乔听了,连忙再次跪伏拜谢,却听李术说道:“两位不必多礼,我也有一事相求两位。”
大乔疑惑道:“妾姐妹两人都是弱质女子,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府君的?”
李术出声道:“我想在安葬桥公后,派人送两位去寿春。”
大小乔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李术出声道:“我有一封给袁使君很紧要的信,需要极为放心的人,去带给寿春城中的陆伯言。”
“我想来想去,两位女郎和使君有旧,却是可以放心。”
小乔不明所以,低声道:“虽然妾和姐姐可以去得,但身为女子,如何保住信件周全?”
李术出声道:“我可以派兵护送。”
小乔更加糊涂了,你自己有兵,要我们两人干什么去?
她低声道:“但是妾守孝期.”
李术叹了口气,“在哪里守孝都是一样的。”
“不瞒两位,皖城接下来可能要打仗。”
“到时候城内凶险异常,我想着将尽快两位送走,也好对得起桥公和使君。”
“不然两位万一陷落,我可不好向使君交代啊。”
小乔还没反应过来,对得起阿父就罢了,什么叫对的起使君?
大乔却是想明白过来,她脸色尴尬,但也不好向李术分辩,只得拜道:“一切便听府君安排,只等阿父下葬七日后,妾姐妹便北上寿春。”
李术听了,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起身道:“既如此,我便先去寻找墓地。”
等李术走后,众人散去,小乔对大乔不解道:“府君这什么意思?”
大乔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府君字里话间的意思,怕是将我们看成了袁公子.的女人。”
“啊?”小乔傻了眼,“不会吧?”
大乔叹了口气,“妹妹可曾想过,公子在桥府住了一个月,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谁会在乎吕夫人是否真的来养伤?”
小乔听了,气呼呼道:“那浑人真是害人不浅!”
想到自己还扑在对方身上,小乔更加郁闷了,这已经算是肌肤之亲了吧?
自己将来还能嫁给别人?
大乔叹道:“送信可能是个借口,但府君刚才说皖城将有战事,却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那心事重重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如果没有大事,他想要讨好使君,完全可以等我们守丧期满,而不是急着催我们动身。”
“所以我猜测,皖城就要打仗是真的!。”
小乔不解,“打仗?谁会打这里?”
大乔轻声道:“自然只有一种可能。”
“江东。”
吴郡丹徒,吴夫人听到孙权的想法后,惊讶地抬起头来,“权儿你要对庐江用兵?”
“还是在你阿兄新丧,江东不稳的时候?”
孙权拱手道:“好教阿母得知,正是因为江东不稳,才更要打庐江。”
“李术胆敢收留江东出逃人士,这些多是对阿兄不满的,如今原形毕露,正是将其一网打尽的好机会。”
“况且庐江位置极其重要,濡须口和皖口不拿,敌人随时都会顺江而下。”
吴夫人惊讶道:“敌人?”
“哪来的敌人?”
孙权答道:“自然是那凶虎。”
吴夫人更加呆滞,“凶虎不是江东盟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