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涛带着一个通讯兵在沈阳城里慢慢的走着,这一天下来,对宋涛来说简直就是煎熬。虽然他也恨鞑子,可是城里剩下的鞑子,大都是老弱妇孺。
整整一天的时间,宋涛就在各种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中度过的。他到底还是来自现代,对乱世还是适应不了。这个时代人如草芥,辽东几百万人就是死在了鞑子的屠刀之下。可就算他知道那些凄厉的惨叫声是鞑子发出来的,但是他依然无法适应,心里一直堵得慌。
范文程一直恭恭敬敬的跟在宋涛身边,他能看出宋涛对他有看法,所以他一直小心的应付着,生怕触怒了这个远东的大将。
虽然宋涛非常鄙视他,可是这一天下来,城里的那些屁事烂事,还都是范文程帮着宋涛办的。这个家伙没有节操,但是有才,能力真是没说的,只要宋涛交代的事情,他肯定能帮着办好。
仗着自己对沈阳方方面面都比较了解,范文程今天也算是拼了老命了,从早到晚就没闲着。他组织城内的辽民,利用沈阳城里鞑子的物资,为城内城外的远东军做了热腾腾的饭菜。帮着远东军在城内城外张罗住处,到了晚上他≥□,愣是把远东军的各种事情都安排妥当了。
他对城内鞑子各处要地也都门清。带着远东官兵,把鞑子在沈阳的粮仓、军械库房、炮场、铁厂等地都顺利的接收了过来。还把沈阳的工匠都收拢了一番,集中送到城外集中管理了起来。
如果今天没有这个家伙,远东军还真得弄的手忙脚乱。范文程算是明白了,远东太生猛了,一天就打下了沈阳,这样的实力就算以后席卷中原。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他知道在远东诸将的面前,千万别弄士人学子的那副做派,人家根本不吃那一套。
远东进城后就把宁完我、马国柱等皇太极设立的文馆中的几个汉臣统统抓了起来。兔死狐悲的范文程,试探着向宋涛提出了让宁完我、马国柱等人帮助他做事的要求。没想到宋涛当时就把脸撂了下来。
“他们和你一样都是汉奸,如果不是你弃暗投明,帮助我们远东做事。第一个抓的人就是你,你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辈子苦力,还有可能被判斩首或是千刀万剐。”
宋涛的话差点没把范文程吓死,再也不敢耍小聪明了,开始勤勤恳恳的为远东做事,就怕远东对他进行清算。而且远东进城后,他就剪掉了辫子,把头剃了个精光。不仅如此,他把家人的辫子都剪了。还号召沈阳城内的所有辽民都剃了光头,以此和远东保持一致。
“将军,今晚的住处我已经为您安排好了。天色不早了,您看是不是该歇息了。”
宋涛点了点头,这一天还真累得够呛。他随口说道:“前边带路吧。对了,你把我安排在哪个宅子里了?”
“将军今晚会在鳌拜的府上安歇,那里血光之气少一些。我今天去了鳌拜的府上,发现他也是惊惶不已。他一直盼着将军去呢。”
宋涛一听,现在沈阳城内也就鳌拜的宅子还算是安静。他这一天听着城里的各种哭嚎惨叫都快崩溃了。所以就让范文程领着去了。
鳌拜的宅子可不小,毕竟是苏完部族长索尔果的孙子,尤其是这次被远东俘获,回来以后一直萎靡不振。他家的长辈没少为他操心,宅子换了,各种珍宝、补药也给了不少。连侧夫人都弄了好几房。
远东攻城的时候,鳌拜抱病不出紧闭房门,根本不顾家人的死活,只想着留得自己的性命。远东进城的时候,对他们家进行了保护。整个沈阳只剩下这一间宅子的鞑子平安的活了下来。
宋涛带着几名特战队员,进了鳌拜的宅子,就看到院子里跪了一地的鞑子,他们也都把脑袋后面的辫子剃光了,一个个把头深深的埋在了地上。
“我也不是你们的主子,弄的那么客气干什么。起来,起来……”
直到宋涛说了几次,鳌拜才和自己的家人站了起来,他身后站着几位面目秀丽的女子,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宋涛特意挨个看了看,心里暗道,这小子艳福倒是不浅。
鳌拜现在已经成了地道的瘾君子,天天都要靠着远东情报人员的药丸过日子呢。所以一副枯瘦不堪的身子骨,脸色惨白,眼圈发黑。现在他满脸的惊惶之色,显得更加的不堪了。
宋涛几人被领进了内院,鳌拜早就安排好了酒席,然后和范文程两人恭恭敬敬站在酒宴旁边侍候这几位爷吃饭。鳌拜还把他家的女人都找来在旁侍候,弄得宋涛这个不自在啊,被他都给轰走了,鳌拜满脸的失望之色。
范文程和鳌拜非常狗腿帮着他们斟满了酒,恭敬的道:“各位将军,这就是我们远东的美酒,辽东的鞑子也只有王族贵胄才能喝得到。”
原本已经端起酒杯的宋涛,吓得马上就把酒杯放下了,对面的王小杰更是不堪,已经喝到了嘴里,连忙转过头一口喷了出去。
尼玛,好悬让自己做的假酒给祸害了,这特么什么事啊。这要是喝进肚子里,不得憋屈死,传出去又是一大笑料。
旁边的刘捍东苦着脸道:“估计现在去沈阳城里找酒也来不及了,将就着吃吧。”
王小杰气得骂道:“麻痹的,就差一点儿啊,这酒喝多了还能有好了。这一大桌子菜,要是没有酒也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