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一天天的凉爽了起来,成片的农田里到处都是一片片青纱帐和翻滚的麦浪。今年的年景相比以前好了许多,庄稼的长势非常好,各地的百姓喜笑颜开,期盼着今年的秋收能有个好收成。
胡大成坐在低头看着地里的庄稼嘿嘿的傻笑,看今年庄稼的长势,秋天肯定会是一个丰收年,这日子有盼头了。
自从新朝坐了天下,这好事就一件接着一件的到来。先是新朝体谅百姓,为大伙发了粮食,家里的两个孩子还进了新朝办的免费学堂,以后胡家也能出一个读书人了。而且东家还降了地租,又赶上今年的好年景。
现在胡大成每天做梦都能笑醒。还时不时的掐自己两下,虽然疼得直咧嘴,但他却依然很高兴,因为这一切并不是做梦。
他心里已经想好了,等今年秋粮下来,就把几年前从东家那佘的粮食还上。他掰着指头一个多月,如果把东家的粮食都还上,再加上交的地租,剩下的粮食省着点吃,估计将将巴巴的也够了。
临清州码头,每到晚上福运来饭庄的生意都非常火爆,有来自各地的小商人,还有天天在码头上扛活的脚夫车夫,虽然每桌花费都不大,但架不住人多啊。
刘二噶和弟弟,正与一帮老兄弟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但是酒桌上的气氛却很压抑,大家都低着头喝着闷酒,情绪明显都不高。
“大哥,那帮家伙自己偷懒耍滑,还不让别人干活,太过分了……”
听了兄弟的话,满脸阴沉的刘二噶并没有说话,旁边的一帮人也纷纷抱怨了起来。
“我们凭力气挣钱,他们干嘛拦着我们,大不了和他们拼了。”
“大伙多卖点力气,每天计件的工资,比以往在码头起早贪黑的忙活十几天挣的都多,他们还有什么不知足。”
“你们傻啊,他们为啥拦着咱,还不是想让中队的兄弟,都跟着他一样磨功夫,然后他们好跟货主要高价,反正这块码头只有我们中队能接活,货主的船在码头耽误两天,得耗费多少银子,塞银子给我们,还能省下不少。”
“那为什么分给咱的银子,还没有以前多,这特么不是欺负人吗。”
“他们人多呗,没看他们天天和原来码头上那几帮地痞无赖去窑%子吗。我们都是有家有业的,谁能跟这帮天天游手好闲的无赖地痞耗着。”
“现在中队长他们也不管,那我们就没地方说理了吗?”
“呵呵……你以为中队长看不见吗,他不知道背后收多少银子呢。若是他不点头,这帮家伙敢这么干,就是码头那帮无赖地痞都不敢。”
刘二噶仰头将杯里的土酒喝了下去,然后抹了把嘴,沉声说道:“我不在乎卖多少力气,也不计较什么银子,我只知道人要讲良心。当初咱们住在城外的窝棚里,赶上外面下大雨,窝棚里下小雨,好容易盼着雨停了,沤在窝棚周围的烂泥,能臭上好几天。
咱们每天在码头上起早天黑的干活,辛辛苦苦赚的钱,大半都得被那帮无赖地痞克扣了去。忙活一年也就让家人将将巴巴的混个半饱,老婆孩子连裤子都穿不上,我家的丫头那么大了,出门还露着屁股蛋子。
自从我们跟了东家,大伙搬进了城内的新房子,家人吃饱穿暖了饭不说,病了东家还帮着治。家里的孩子还进了城里的免费学堂,中午还管一顿饭。大伙每月在码头上按计件开薪,只要肯卖力气,日子都差不了。咱们过上了好日子,不能忘恩负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