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热血冲动的隋婧以及省第十四干休所外,萧良还有袁文海这道保险给他底气。
袁文海此时还没有直接站出来,除了有隋婧在前面冲锋陷阵外,更主要是袁文海作为从警十几年的老刑侦,做事更讲究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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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疑人说他在云社,你就跑到云社,你这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站在云社镇镇长范春江的办公室里,狮山县公安局副局长赵执山听隋婧犟着脸说及她三四天来在云社办的那些事,也不顾外人在场,当面就训斥她来,
“你跑到云社没有看到嫌疑人的踪影,你怎么就不反思一下是不是被人耍了,反而怀疑嫌疑人被受害人控制住了?你这样的办案逻辑是谁教的?是袁文海他一点本事都不教给你?”
袁文海坐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不吭声,打量着范春江布置颇有古韵的镇长办公室:
他屁股下的真皮沙发,也是触感细腻,不像是东洲地方产的低档货;靠窗墙角立柜上摆放着一只通透的白玻金鱼缸里,隔着四五米,都能清楚地看到几尾手掌大小的金鱼在水草间欢快的游动着。
袁文海暗感还是基层好,享受起来也无需顾忌太多。
赵执山不想把隋婧收拾太狠,毕竟是老局长打招呼招入刑警队的,训斥还得收着点,但见袁文海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打量范春江办公室的布置,心头窜起一股邪火,训斥道:
“袁文海,你吃什么干饭的,平时就是这么带徒弟的?”
袁文海先将打石膏的胳膊横到身前,抱屈说道:
“赵局,你看我这胳膊。我今天跑出医院,我老婆都要跟我离婚,还不是赵局你一句话,我就屁颠屁颠的又跑回云社来了?你不能怪我不尽力啊。这事吧,我觉得不能怪小隋。小隋是年轻没有经验,但她来云社前,有跟我打电话商量过。我当时躺在人民医院的病房里,麻药劲还没有过,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有多想,稀里糊涂就点头答应了——赵局,你骂我,就是对了。”
隋婧却还没有学会默默吞咽委屈,也无法理解袁文海替她开脱时的世故圆滑,听赵山一通训斥,满心不服气,为自己辩解起来:
“我这几天找当事人核查案情——目前看,不仅当事人的证词算不上确凿,事后说词有好几处对不上,能锁定的证据更谈不上充足。即便没有证据说是一起陷害诬告,但立案依据也是不确凿的。”
“你还有理了?!”
赵执山盯着隋婧气鼓鼓的小脸,训斥道,
“你头脑发热跑来云社之前,就没有想过要先确认一下嫌疑人是在哪里打电话的?嫌疑人畏罪潜逃,又鬼话连篇,你被耍得团团转,不想着先将嫌疑人揪出来不说,还反过来跑去反复骚扰受害人——你是不是觉得身上这件警服,穿上就没法脱了?”
“隋婧!”
袁文海见隋婧还要跟赵执山争辩,打断她的话头,说道,
“嫌疑人六月二日上午拨回家的两通电话,分别是东洲市学田街道的一家小卖部以及一座公用电话亭里,距离他家都很近——嫌疑人当时在东洲市里,没有在云社,他在这事上是说了谎!这也意味着嫌疑人在电话里的很多说辞,我们都要重新辨别……”
除了镇长范春江外,镇上负责排查抓捕工作的,还有镇派出所民警钱海云、综治办主任葛建国等人。
抓捕工作原本不关农村经济管理站的事,但经管站站长杜学兵以嫌疑人曾是经管站的工作人员为由,声称他有义务出力将嫌疑人抓捕归案,此时也站在范春江的办公室里。
除了看赵执山训斥不照规矩办事的隋婧外,他们更想知道赵执山如何部署后续的排查、搜捕工作。
陈申现在还在急救室里抢救,没有脱离生命危险,目前云社派出所只有钱海云一名编制民警撑着。
对嫌疑人的排查抓捕,虽说云社镇愿意大力抽调人手进行协助,但到底还是需要公安部门出面组织、主持。
赵执山也觉得头大,看着袁文海:
“袁文海,你能不能坚持一下,继续负责这个案子?”
见赵执山点他的将,袁文海又将打石膏的胳膊横到身前,为难的说道:
“赵局,你看我这情况,是不是换其他人过来?我老婆真要闹离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