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予祯说:“我们兄弟一场,我不想当着叔伯的面跟你掰扯。叫了个朋友来跟你说。”
孔予祯对坐在他身后的年轻男人一点头:“麻烦你了。李文军同志。”
大家一听就是那个传说中,让孔予祯屡战屡败的李文军,忍不住都坐直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
李文军起身走到中间,朝孔老爷子鞠了一躬:“不好意思,老爷子。早就想来拜谒您,直至今日才有机会。”
老爷子点头:“有劳你说一说情况。”
李文军转身对孔予祈说:“这一次,你是做得挺不错的,只有一处疏漏,就是高估了季青韬的为人。我跟他谈过。现在事情败露,他为了保命,什么都肯说。他把你们的协议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我。你是大前日晚上十点告诉他车子的位置。”
孔予祈淡淡回答:“你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
李文军笑了笑说:“我能查到,公安局也能查到。提供作案工具视为同犯。具体判多少年看法院。反正横竖是会进去一趟。”
孔予祈冷笑:“车子是八点丢的,我十点告诉他车子的位置……你编瞎话也编个靠谱点的。”
李文军点头:“哦,是八点丢的。我们都不知道呢。那天司机七点三十分被你一个电话叫开,九点回来车子就不见了。所以就连司机也不知道车子具体是什么时候丢的。你怎么那么清楚?”
孔予祈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却还强自镇定:“猜的。你不也说了吗,司机七点三十离开,九点回来,那车子只有可能是在那之间丢失的。”
李文军不出声了。
孔予祈指着李文军对老爷子说:“老爷子,你看,他们分明是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只能套我话来诬陷我。”
李文军点头:“你大前日下午五点打电话给传呼台,叫传呼台发了一条信息给季青韬,内容是一个地址和时间。刚好就是车子的位置和司机离开的时间段。你忘了,海城和华东五市的基站都是我指导修建的。我要想调出某个传呼机的信息查阅,很容易。”
孔予祈终于惊慌失措,对老爷子说:“爷爷别听他们的。”
孔老爷子气得胡子直打颤,一拍桌子,指着孔予祈说:“你个兔崽子,惹这么大祸,还想狡辩,配合调查争取从宽处理,才是出路。”
孔予祈不敢出声,一直拿眼睛去看孔立仁。孔立仁就闭着眼睛坐在轮椅上装死。
孔老爷子站起来挥手:“还等什么,赶紧报公安,把他抓走,还留在这里,想要气死我吗?”
然后其他人看见孔老爷子站起来了,就都站起来了。
外面立刻有人打电话去了。
孔老爷子说:“最近家里有很多人来问我,说是不是要换接班人了。我今天就趁着人来得齐,跟你们明确表个态,以正家风。我的继承人就是孔予祯,不会考虑别人。你们就省点力气,不要在后面搞那些小动作,免得自己遭殃还要连累家族。你们听明白了吗?”
其他人低头说:“知道了。”
今天孔予祈的下场,大家都看见了。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
换接班人的事情,闹了这么久,孔老爷子都没见出来澄清,今天却忽然给孔予祯撑腰,不是因为孔予祈的事情让他有了危机感,要正家风,而是因为李文军现身支持孔予祯。
李文军就是最有力的支持者。因为他不单单代表了自己,还代表了陶家、季家和唐兆年。
现在,就算老爷子不表态,也没有人能争得过孔予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