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光明不由自主往李文军身边靠了靠。
李文军:“虽然南非以北,埃及以南的内陆南非国家都很穷,可是他们还穷得各有各的特点。这次你能一下全部见识到,开不开心,意不意外?”
陶光明骂骂咧咧:“你个扑街。”
远处的天空已经由深蓝转为浅蓝,慢慢发白。
好像一只巨大的手在慢慢拧开电灯开关。
卢旺达号称“千丘之国”,境内很多小山坡。
相比博兹瓦纳的干热,这里的湿润得多,所以草原绿油油,小树点缀其间。
醒着坐这种卡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才一个小时,陶光明就觉得自己被颠得浑身要散架了一样。
卡车终于开进了一个小镇。
士兵们握紧了手里的枪,都在朝外看。
杨守拙明显比刚才紧张,身体紧绷转头打量周围。
其实他刚才下意识去摸腰间,才想起来自己没带枪。
陶光明小声问李文军:“怎么了?”
李文军说:“已经进了首都基加利了。种族清洗才过去几个月,保不齐有人收到消息来劫杀我们。”
陶光明寒毛一竖:也是,这个总统也才上任,位置还没坐稳。
昨天还觉得博兹瓦纳好穷,这会儿到了基加利才知道什么叫穷。
之前的博兹瓦纳首都好歹还有几个现代化建筑。基加利这座城市才是看不到一个高楼。真是比80年代的茶县还落后。
总统府是个砖混平房。
如果不是外面围满了卫兵,陶光明会以为这是那个农家乐。
这里绝对是龙潭虎穴。
他决定今天装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卡加瘦高瘦高的,像根竹竿。
他曾赴漂亮国军校学习,在他所属的军队惨败后中断学习,回来当武装司令,大屠杀之后才上任总统。
李文军其实重生前跟他打过交道。毕竟后来很多援建项目,也有中国企业参与。
卡加一脸愧疚:“不好意思,让你们跨越几千公里来见我,我却没法好好招待你们。其实本来应该我过去的。但是,想必几位也清楚我们国内现在的情况,我暂时不敢出远门。”
他毕竟受过西方教育,谈吐举止温文尔雅,不像个军人,倒像个学者。
杨守拙微微点头:“没关系这些细节不重要。不知道卡加先生叫我们过来有什么事。”
卡加说:“去年种族清洗,太惨了。我们痛定思痛,觉得这样下去不行,需要彻底改变。中国也是个多民族国家,我就好奇,为什么能这么和谐稳定,这几年还发展的很好。两位一位是军方高层,一位是民间企业代表人物,又都年轻有为,所以我把两位请过来,请教一下。”
杨守拙想了想说:“我们的稳定归功于对军队的绝对控制和发展经济。”
卡加犹豫了一下,说:“我想问问两位,你们说,我们有没有可能照抄中国的军队模式。”
杨守拙微微挑眉,看了李文军一眼:“照抄……也不是不可以。”
关键精神层面的东西,怎么抄?
两个国家的文化差异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