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嘉庆和萧锴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疑惑,脑海中均查无此人。
「公瑾,慎言。」一位身穿淡青色圆领袍的郎君出言提醒道。「此首长短句为滕王新作,据说当时杏花飘落如雨,豆蔻小娘子正在翩然起舞,跳的更是最近甚为流行的柘枝舞。」
柘支舞由碎叶城之西传来,而此时大唐正在横扫西域诸国,为东西商路清除障碍。若真没有了西突厥等部落捣乱,长安将繁华更胜,而扬州城也会跟着水涨船高,他们要做的是保持现有格局不动,各家利益均不受损。
借着长短句略微发表些看法可以,如此激烈的抨击却不可取。滕王再怎么顽劣不堪,也是陛下的幼弟,他不可能因为一首艳曲便处罚滕王,更不可能因为一首艳屈就停止改造扬州城,想要让滕王停下脚步,只有利益能够折抵利益。当他们给的利益足够有诱惑力的时候,不论是高士廉还是滕王亦或者别人,都会自然而然地选择站在他们一边。
如果没有站在他们一边,说明给予的利益不是对方最想要的,只要查明对方最想要的,改换方向之后,效果依然会百试不爽,说白了,不过是人性二字。
「元十三,纵被无情弃,不能休,岂不是在鼓励女子夜奔?」袁公瑾转身面对着淡青色圆领袍的人,三分控诉三分抱怨还有四分不理解地问道。陛下征……启用各家贵女出任令史书令史,已经让她们更加不安于室,若是再有滕王的诗句怂恿鼓舞,后果真的会不堪设想。元延峰想事太过片面,家学底蕴还是有些过于浅薄。
「周礼媒氏曰:仲春之月,令会男女,於是时也。奔者不禁。诗曰:摽有梅,顷筐塈之。求我庶士,迨其谓之」崔神芝没有特意高声刷存在感,温和如风地说道。至于别人听到与否,又或者反驳与否,与他无甚关系,反正滕王发再大的火,也落不到他的头上。
袁公瑾刚想直接怼回去,外加在喷对方一脸口水,结果发现是南渡清河崔氏某房的公子,确定是他惹不起的人,很豁达地走向大方案,取来一壶酒和两个酒杯,与元延峰把酒临风,全当没有听到某人说过某些话。
「不愧是袁家人,果有袁公盎之遗风,时以变易,亦多附会。」萧锴微挑了下嘴角,颇为玩世不恭地说道。
长孙嘉庆:「……」
你就不怕袁盎的棺材板压不住,半夜来找你玩城墙大冒险?
「锴兄的话很有萧大都护的风姿,想必他老人家定会胸怀大慰,连浮三大白。」李元婴戏谑的声音在萧锴身后响起。
萧锴和长孙嘉庆同时转头看向李元婴,就看到他玉冠束发,玉冠上簪着一朵紫木兰花,很有独领风骚的纨绔霸气。身边跟着的唐俭,竹冠束发,簪的花不是木兰,而是一朵碗口大的紫色牡丹花,别有一番风流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