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明日该出发去宣州了。」李元婴把书桌上的奏表文书,归类之后放入旁边的木箱里,再不转移话题的话,恐怕李二凤的心脏真要出现问题。「我们是欣赏人烟寒橘柚,秋色老梧桐的美景。还是发表谁念北楼上,临风怀谢公的感慨?」
想到已经出发前往苏门岛的长孙无忌和李元祥等人,笑着建议道:「或者你可以写宛溪霜夜听猿愁,去国长为不系舟。独怜一雁飞南海,却羡双溪解北流。电报发给长孙无忌,让他知道你十分惦念他。」
得知要和李元祥一起前往苏门岛,恍如被雷劈过的张大素,真的是个很有趣的人,哈哈哈……比他弟弟张大安趣。
「你确定你这诗不是想送给裴十七?」李世民顺着李元婴的话,跟着转移话题,打趣道。裴十七也是个奇女子,竖子再怎么混也不至于强迫别人,他又不是老十五那个奇葩。
再说了,就算老十五那个奇葩,他也就敢抢个民女,稍微有点家世背景的女郎,他是从不招惹的,更不要说裴十七这种武力值爆表的奇女子。
李元婴合上木箱的盖子,拍了拍手,不甚在意地说道:「裴十七本来就是被公孙先生忽悠傻了,稀里糊涂地同意当这个媵妾,她以为只是为了方便她在后院行事。」
跟在晋阳身边待再久也没用,傻白甜永远是傻白甜,不对,裴十七不是傻白甜,她是标准的傻白冷……「公孙先生的心思我懂,担心他有一天再次轮转,裴十七会被欺负,更担心她会孤独终老。」
公孙白纯属老父亲心态,可以理解。前前后后收了十几个徒弟,就裴十七是小女郎,很多年之内还都是最小的徒弟。小兕子和骆宾王,说实话,比起外些门弟子,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底气,他们两个拜师晚不说,跟着学习的时间也少,满打满算,一年加起来的时间,勉勉强强能有三个月,绝对不会超过四个月。
「袁公说公孙先生没什么事情,等我们回长安之后,他会继续跟在你身边护你周全,随后再一起回扬州。」李世民对公孙白还是很关心的,每隔三五日,便会发消息问下情况。「袁公认为,还是韦公更适合留在长安,而苏门岛那里的事情,张果就可以搞得定,实在没必要再加上公孙先生。」
不是说公孙白的实力不如韦归藏,也不是说他解决不了问题,而是那些属官更愿意跟着韦归藏做事情。至于具体原因,看看他的那几个徒弟的行事风格,一切便如秃马户头顶的虱子般,清晰明了了然于心心照不宣。
苏门岛那里本就各种矛盾不少,其中张果和李淳风之间的矛盾冲突,越来越明面化,越来越有两汉经学,古今文之争的趋势。可是公孙白不但不出手帮忙平息,还两边拱火吃瓜看戏……标准的公孙三岁,不能再多了,三岁半的稚子,都比他成熟懂事!
「那就好,只是我也没想到李淳风,竟然会有与人硬刚的一天。」李元婴朝外面比划了个手势,让岑文本他们放心,暴风雨已经离境,一切安好。
他的二儿子岑景倩如今和薛元超同为滕王侍读,之所以启用岑景倩与岑文本无关,只因为喜欢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岑嘉州……岑嘉州是岑景倩的孙子。
岑文本看到李元婴的手势,终于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缓缓落下,转头看向房玄龄,低声询问道:「房公,你看是否建议陛下游历富春江?」
陛下的年龄已经不小了,真的不适合这种雷霆暴怒。如今铺陈开的工程太多,陛下就是生个「小」病,都是大唐不能承受之重……不是说晋王不好,而是他还太年轻,对大局的掌控力达不到炉火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