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眼神闪了闪。
这女修似乎认为,她是哪个势力出来隐瞒姓名占据须弥界。
毕竟,须弥界这事,说出去确实不太好听,影响宗门名声。
阮幸便顺势穿上了女修给她披上的这层身份,轻咳一声,“不必废话了,说说来意吧。”
魔修两人对视一眼,男修道:“我们要先看过须弥树才行。”
他们本来就是奉圣魔君的命令来视察须弥树的,无论今天的会谈成不成功,至少都要见一眼须弥树。
“不行。”
而阮幸是不可能同意的。
笑话,目前的主动权在自己手里,凭什么让步。
且结界树已经死了,灰都不剩几捧,小种子才小鼻噶大点,也冒充不了。
魔修也知道,风灵月影宗不是六阳书斋,和他们没有合作,不可能轻易就同意去看须弥树。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这风灵月影宗,到底是哪个势力放出来摘桃子的,这个宗主,对须弥树又了解多少。
沉默了半晌。
男修又道:“宗主可知道须弥树的来历?”
阮幸冷冷一笑,负手转身,一道劲风穿过广场,瞬间将男修席卷到半空,他猝不及防之下只能在半空中调整姿势,试图用法力稳固身形,却被破源术打断,只能重重摔了下来,紧抿的唇边溢出一丝鲜血。
“原来北境现在已经不是强者为尊了。”阮幸背过身道,“是我在问你们,而不是你们问我,明白吗?”
这个下马威让两个魔修都有些惊诧,但也更慎重了一些。
二人都只是金丹期而已,何以在元婴期面前这种态度讲话?
女修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怨毒之色,口中却尊敬的说道:“宗主莫怪,在北境散漫惯了,是我等失礼。”
见阮幸没有任何表情,她又继续道:“我等是奉圣魔君之命,来六阳书斋视察须弥树进度,入南州后,才得知了易主的消息,只是现在回返,这次就等于白来一趟,还要再等三十余年才能进入南州,我等只能自作主张,与宗主您见一面。”
她很笃定,风灵月影宗没有暴露出须弥界,那就一定会见他们,所以才大胆的在山门前显露自己魔修的身份。
“确实大胆。”阮幸笑笑,“你们现在的圣魔君是谁?”
女修脸上浮现出一股骄傲的神色,“是鸿昭魔君谢姚。”
鸿昭魔君?谢姚?
那是谁?
阮幸有一丝茫然。
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自然的转过了这个话题,“除了见须弥树以外,你们原本的任务还有什么?”
“这……”女修有些为难,但还是说了出来,“若是须弥树仍然只长树根不发新芽,便要六阳书斋交出须弥树,让我们北境来想办法。”
“哦?”阮幸挑眉,“若是不肯交呢?”
女修凛然道:“我们圣魔君是归墟期的大能,小小的六阳书斋连一合之力都没有,就算是如今的修仙界,又能找出几个归墟期的仙君?若是六阳书斋拒不肯交还须弥树,那么十年之内,圣魔君必会踏平南州!”
“好大的口气,我不还,你让她来踏平南州吧!”阮幸笑了一声,便要将两人赶出风灵月影宗。
见阮幸如此有底气,女修眼中有些阴晴不定。
不应该啊?她有确切的消息打听过,现如今修仙界已经没有活着的归墟期了。
距离时间最近的还是玄冰宗的光佑仙君,可几十年前就传出了飞升的消息,从此了无音讯。
飞升?谁信啊,指定是归墟了。
可面前年轻的宗主如此冥顽不灵,她倒是有些不自信了,难道修仙界真有隐藏的归墟期?
如果有,那一定是出自隐宗,只有隐宗,他们没有任何的消息来源。
也或许,这个风灵月影宗的宗主,就是隐宗之人!
那么,这次说不定不仅不会受罚,还有可能立功,因为她找到了接触隐宗的办法!
女修压抑住狂喜的心情,急切的开口:“是我失言了,宗主,我刚刚说的是六阳书斋,绝不是针对您!即便是易了主,我们的交易仍然可以继续下去,六阳书斋几千年都没能让须弥树发新芽,可见他们没本事,若是宗主有法子,我们圣魔君自然会鼎力支持!”
“怎么支持?”
女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缓缓道:“六阳书斋曾经多次向北境索要灵石,说是须弥树所用,为了须弥树能发芽,圣魔君已经投入了太多,绝不会允许失败的可能,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一一告诉我,等我回去向圣魔君禀报。”
“啧,太麻烦了。”阮幸摇了摇头。
这女修虽然修为只有金丹期,但二人当中看起来隐隐以她为尊。
既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金丹,她的年岁应该就不会特别大,却知道这么多隐秘的事情,几千年前都能一一道来。
是因为这件事在北境不是秘密?
还是她其实是圣魔君的族人亲眷?
不过,北境那边家族之风应该不会特别盛行吧?看谢逢的态度和谢怀的遭遇,他们似乎并不怎么重视亲人后辈子嗣。
活了也行,死了也无所谓。
很美丽的精神状态。
对了,可以问问魔君谢姚是谁!
阮幸只说了一句话就陷入了沉思,女修有些忐忑的等待阮幸思考的结果,而男修已经擦干净了口中的血默默爬起来站在了女修的身旁。
思考了几秒钟,阮幸道:“你们等一下,让你们见个人。”
说罢,她就在心神链接里招了魔君过来。
魔君正闲着没事在玩蛇,听到就立刻过来了,他身下的妖蛇半死不活的驮着他,一双竖瞳里没有一点光。
满是生活的艰辛。
天杀的,太欺负蛇了!
魔君刚到广场,便双眼一亮,有些惊喜,“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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