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宫。
待罗凡等人收拾一番之后,自然是去往琼华宫与太清真人道别。
太清真人疑惑地看着罗凡道:“几位怎么走得这么急?可是我琼华招待不周?”
罗凡摇头道:“琼华山色秀美怡人,山下风雪飘摇,山上却是四季如春,胜似人间仙境,令人心旷神怡,更于我修为大有助益。”
太清真人不禁更为不解地道:“那是为何……”
“哎……”随即太清真人长叹一声道,“实不相瞒,这些时日,我琼华也确有些要务需要处理,若是当真招待不周,还望道友见谅才是……”
“真人说笑了,在下本就是闲云野鹤一只,真人若是太过盛情,下回我怕是不敢来了。”罗凡道。
罗凡道:“我在琼华也有些许时日了,但实则来此之前,便已有事务在身,只是总觉贵派除妖实在有失偏颇,因此才上山一谈,既然此事我与真人无法言之一处,确实也该离开了。”
太清真人不禁摇头道:“道友与我相谈甚欢,却为何总在此事上,分歧如此之大,蜀山建立锁妖塔,老道也有耳闻,蜀山对妖魔之流也并未赶尽杀绝,凶恶者,不过以降妖谱封印带回蜀山,再打入锁妖塔中,望其有悔过之时,但这么多年来,可有悔过之妖?”
罗凡道:“今日没有,不代表日后也没有,既为正道,就不该错杀一位善类,否则正又何以言及为正?真人以为然否?”
二人言谈一番,不知不觉,竟又谈及了这个话题。这一谈,时间便又过了许久。
就在这时,只见琼华殿前,正有两人伫立门前,一男一女。正是玄霄与夙玉二人。
“这位师兄,你可知掌门真人唤我们前来何事?”夙玉有些疑惑地向侍立门前的守卫弟子问道。
“师妹说笑了。”那名弟子开口道,“掌教真人之事,我等怎敢过问?二位请在外稍候吧,等掌教真人见完蜀山派的前辈,自会唤二位进去。”
“吾辈修士。该以求仙问道为首要。”太清真人肃然道,“若是为这些凡俗琐事所牵累,又如何求仙问道?百年过后,不过一抔黄土罢了。”
罗凡不由长笑道:“真人可知我蜀山有一句话叫做‘不求仙道,只问苍生’?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贵派降妖除魔,所图为何,不还是为了庇佑一方水土?若是目的达到了便可,妖若不害人,又何必多生事端,妄添因果?”
二人谈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即便是在殿外。也听得分明,一名守卫弟子不禁叹道:“掌教真人与这位蜀山前辈向来言谈甚欢,但在对待妖魔之事,却总是分歧不断,哎……”
玄霄道:“依我看,斩妖除魔,本是我修仙之人分内之事,他剑法天赋如此绝佳,却为何有此等妇人之仁?简直荒谬!”
“嘘!”那位弟子道,“师兄慎言。两位高人相谈,可不是我们能够评价的。”
“若你如此不知上进,虽如今落后于你,但待吾剑法有成之后,必胜你!”玄霄望着大殿之内。冷冷地自语着。
“不求仙道,只问苍生?”夙玉看了看自己的师兄,又看了看殿内,似乎若有所思。
只闻得殿内太清真人大笑道:“‘不求仙道,只问苍生’既然不求仙道,又有何资格称为修仙之人?”
“呃……”罗凡道,“其实我派,大部分人都是习武练剑,我派并不限制弟子修仙,不过除非真正资质堪称绝世,有望位列仙班之人,其他人有何必浪费那个时间去清心寡欲、炼丹服饵,不如做点实事来得实在。”
“修仙路途艰险,本就该力争那一线生机。”太清真人道,“怎能因为资质浅薄,就轻言放弃?”
“依我之见,却并非如此。”罗凡轻啜一口香茗,不紧不慢地道,“纵观今古修仙之人,不过图一个位列仙班,修则顺天命,成则归天庭所管,既然是顺天修行,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想争,与谁去争?”
顿了顿罗凡又道:“反正在下也不想位列仙班,一柄飞剑出入青冥、横飞山川、纵贯宇宙,逍遥自在才是真,不入天门,谁管我顺天修行还是逆天争命”
太清真人不禁一怔,似思索着罗凡话中的意义,但沉默片响,才怒道:“一派胡言,不到最后,谁又知晓自己命运如何?况且求仙问道,本就是以超脱于天命之外为目标,需心诚才是,心若不诚,怎得超脱?没想到你们放着仙道不修,转而去学什么世俗武学,当真是荒谬至极!”
“罢了。”罗凡摇头道,“诸派自有己道,真人又何必如此激动。”
“哼!”太清真人不悦地道,“老道只是不想你们如此不求上进,世俗武道,怎及仙道奥妙?舍本逐末,当真是舍本逐末!”
太清真人将桌子拍得梆梆作想,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随即又感到自己有些过了,当即闭口不言。
罗凡道:“那我们便先行告辞了。”
太清真人挥手道:“也罢。”
随即见到玄霄与夙玉二人正在门外,开口道:“夙玉,你替我送一送罗道友吧。”
“夙玉知道了。”
太清真人又向玄霄道:“你进来,为师有话要说。”
玄霄躬身道:“是,师尊。”
另一边,夙玉盈步走上前来,道:“几位,请。”
罗凡点了点头,与师妃暄、欧阳慧二人向殿外走去。
几人一路走到琼华山门之外。
夙玉随口问道:“几位这几日在琼华过得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