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罗凡在琼华每多呆一刻，感受便更深一分。

罗凡的目光，再次回到夙玉那秀美苍白的脸庞。

四目交接，透过他那鲜有哀怒，仿佛一切都难放在心上的洒脱眉眼，没来由地，竟感到一缕淡淡的落寞与憾然，仿佛穿越千年，经历数度轮回，在最终浸入她的眼眸。

夙玉的心，微微一颤，透彻如她，又怎能感受不到他心中的惆怅。

当年，他在此地成就天道，达到白日飞升的半步仙神之境，当年，他也在此地醒悟人道人情，而今日所迎来的，却是一场无可奈何的决裂。

一味地避让，并不能改变什么，琼华倾尽全派之力，竟拿不下一个名不见经传之人，琼华已是颜面尽失，而夙玉，无论此事对错与否，势必遭到牵连。

若非双剑之事缺不了她，甚至直接被逐出师门亦有可能。

罗凡嘴唇动了动，轻轻开口说了声：“抱歉。”

夙玉缓缓摇了摇头，但见他说话间眼清目明，便知晓他并非轻言放弃之人，而他方才所说的“终有落时”，是指琼华么？

他到底知道什么？又想说什么？再抬眼时，却见在琼华众人的怒斥与惊喝之中，已纵身入长空。

夙玉美眸默然望向长空，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

琼华的命运，究竟将要如何，她不知晓，但她深刻地感到，或许琼华派的作为，本身就是一个错误，而这个错误，真的还能再继续下去么？

沉默半饷，忽然只见夙玉银牙一咬，仙剑随即飞起，继而御剑直贯长空，尾随消逝在天际的剑芒而去！

……

御剑在天际的罗凡，眉头不经意地皱起，剑速逐渐降低，回头望去，只见一道剑光直射而来，在他身前疾停！

罗凡驻足，见到来人，不禁开口道：“还有什么事吗？”

夙玉道：“自从与前辈交流以来，夙玉无时无刻不在考虑前辈提出的顾虑，最终，夙玉心中唯有一个结果。”

“什么结果。”

“借助他人力量成仙，更要灭绝一界，的确有伤天和，思量良久，夙玉仍无法接受此事，虽然师恩浩荡，但夙玉终究不能因此铸成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