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理发店的终于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我给他理了发,还得赔钱啊?”
纪元海平静说道:“理发归理发,骂人归骂人。”
“你理发理到一半收两毛钱,就算你勉强能说通;这省大学的大学生,让伱骂了这么一通,可不止两毛钱的。”
“说说吧,你要怎么赔?”
理发店的无可奈何,犹豫一下,拿出来两毛钱递给赵有田:“我不收钱了,就当这件事没有,行不行?”
“行,你把我同学头发也给重新长好,碎头发也都恢复了,就行了。”纪元海继续说道。
理发店的叫苦:“你这不是为难人吗?这理了的头发,我怎么再按回去?”
纪元海冷笑:“你也知道理了的头发,没有按回去的道理?那你说了的话,还有收回去的!”
“说好了理发,你给我同学弄成这样,还给我们理直气壮说两毛钱就是这样理发!”
“你不是嘴硬吗?”
“来,继续嘴硬,我看看你怎么赔礼,怎么恢复我同学的头发!”
纪元海说完之后,冯雪、周恒、白诚志、钱泰等人都笑着叫好,
赵有田不由地握紧拳头,感觉心理解气。
这理发店的不光是对他嘟嘟囔囔叫骂穷鬼,本身还有一个问题,说话不算话,半道变卦,也特别气人。
理发店的这才终于知道症结所在。
他可以嘴硬,两毛钱理发就这样理;纪元海也由他嘴硬,但是抓住他的问题,就不可能松口,必须让他认错才行。
“那……你说怎么办?”
理发店的问道。
“把我同学的头发,给他好好理完,收拾的干干净净。”纪元海说,“然后再道歉认错。”
理发店的也是感觉这件事情再这么下去真是没完,终于还是点头应下。
况且纪元海也不是要让他掏钱,说到底还是态度的问题。
给赵有田重新清洗头发,收拾干净,理发店的这一回再也不嘴硬,也不敢再说什么两毛钱理发就是这样,而是老老实实办完,认认真真道歉。
这一次,纪元海也终于让他过关了。
一行人离开理发店后,理发店的松了一口气,然后往外一看,脸又苦了。
有些闻声而来的大学生还没走,还有些正在口口相传他这个理发店的事情——这下算是出名了,而且是坏名声!
走在省大学校内,赵有田再次真心对纪元海表示感谢。
“班长,幸好是你来了。”
“要不然我光是感觉自己受了委屈,还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要继续跟他争辩,要么不了了之,要么就得打起来,都不如班长你这样做更加周到,也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周恒、白诚志、钱泰也都点头——仓促之间,他们也没有应对的方法,干讲道理肯定不好讲,要打架他们也都顾虑来之不易的大学生身份。
倒是纪元海的方法先声夺人,把道理都抢过去。
之后再逼着对方讲道理、认错,还顺便把气出了,更好一些。
冯雪笑道:“没看出来,纪元海你还有点恶霸的模样,刚才算是恶人还需恶人磨吧?”
这句话一出口,赵有田顿时脸色一沉。
周恒、白诚志、钱泰也不说话了。
气氛顿时凝滞起来。
冯雪本来还没怎么感觉,走了两步之后忽然意识到原来有说有笑的人忽然没有说笑了,也渐渐明白过来。
纪元海刚刚做下一件事,这件事让他们都兴冲冲,自己一句话把他们败兴了。
这也都怨我?连个玩笑都不能开?
冯雪心里面升起来一股火气,很想转身就走,再也不跟他们打交道。
转念一想却又强行忍住。
今天一怒之下走了容易,改天再和纪元海、陆荷苓在一起吃饭,见到周恒、白诚志肯定会尴尬;再说了,凭什么他们几个不高兴,我就要落荒而逃?我又不是跟他们交朋友!
如果不是纪元海和陆荷苓,我难道真的很愿意搭理你们?
想到这里,冯雪依旧跟纪元海说话:“纪元海,你说我这周还去不去朱教授家做客?他爱人做的吃的,的确很好吃啊。”
纪元海回应道:“这也随便你。”
“反正注意一点,记住朱教授的初衷是什么,可不是因为你为人多么有优点;而是想要借用你,来达成自己目标。”
冯雪见到纪元海依旧愿意跟自己说话,心里面便欢喜不已。
纪元海的心胸手段,跟这些没眼力见的同学果然不是一回事。
一路上说着话到了食堂,跟陆荷苓、邱家璐汇合之后,大概说了情况。
陆荷苓笑道:“都没事就好。”
“那个理发店说话不算数,还说坏话,也是够可恶的。”邱家璐说道,“幸好你们出了这口气。”
坐下把剩下的饭吃过后,聊聊天,随后冯雪、陆荷苓、邱家璐回了女生宿舍,纪元海和舍友们也往宿舍走。
赵有田说道:“班长,冯雪说话太不客气了;你明明是帮助我。”
“就是说,她一个看热闹的,说这么多干什么?”周恒也说到。
纪元海笑了一下:“咱们自己知道怎么回事就行,她说了也不算;再说了,她也是口无遮拦习惯了,跟她计较也没意思。”
“我当作开玩笑跟她也没多大问题,听得不耐烦了也就怼回去。”
周恒听后也笑了:“班长,还得是你。”
“咱们朱教授这么高的学问和职称,都把她供起来;辅导员跟她说话也是和声细语,不敢高一声;也就是你,能把这头母老虎给收拾了。”
赵有田、白诚志、钱泰也都点点头。
纪元海摆摆手,示意背后别聊这个,让人听见不好。
回到宿舍,杨建国、赵波、孙利民三个人听说了赵有田的事情,也都先是为赵有田感觉恼火,又为了纪元海叫好不已。
“这口气出的太爽了!”
“还是咱们班长有办法!他不是不讲理吗,班长比他更有理,更不讲理!哈哈哈哈!”
纪元海也跟舍友们哈哈笑了一会儿,待到舍友们各忙各的,自己掏出来刘香兰写的信看了一下。
还是跟以前一样,表达对纪元海、陆荷苓的思念和问候。
纪元海当然也是回信——跟纪家的家书一样,在没有电话联络的时代,纪元海收信回复,有来有回,彼此便都可以少一些担心和挂念。
受限于信件的缘故,纪元海也不能说太多太直白的话,只能大概说一下自己现在的情况。
他知道,刘香兰应该也是这样。
许多话都在心里面想要说出来,却又终究没办法写在信纸上,生怕造成了麻烦。
见到白诚志看过家中来信后,还是愁眉苦脸,纪元海把他喊过来:“老白。”
白诚志过来坐在床边,跟纪元海小声说了家里的情况。
正如同他之前在食堂所说,父母不肯帮忙,家里面也不宽裕,全靠着媳妇忙里忙外,还有两儿子……
纪元海和白诚志、周恒、赵有田交情如今是非常好的,寻常朋友也难比,而且他们三个都对纪元海很敬服。
因此,纪元海见白诚志实在苦恼没有办法,就帮他想了两个办法。
第一个办法是,他媳妇如果实在困苦的很,家里还有什么家底子,该变卖就变卖,熬过白诚志的大学期间,一切就都好了。
千万别不舍得东西,让家里人出了事情。
第二个办法,就是白诚志家里实在没有别的经济来源,纪元海可以借给他两百块钱,可以极大缓解白诚志家里矛盾和生活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