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兄,早就听说你不想回白溪官学了,又听说你要广收弟子,只是被瞿家峒那帮贼子耽搁了。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终于平安归来。唉!我现在有了顿三妹,你有了一个铃儿,我倒是没有甚么,王沁琴那女子没甚么心机,并不因为我做了顿家女婿而难过,呵呵,原来对王沁琴,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苏致妍对庚兄却是用情很深,你失踪的这一段,她也清减了许多,话也少了,如今你带了铃儿回来,苏致妍指不定会如何!”
茅庚叹一口气,摇头道:
“世事无常!此事非是我自愿,乃是被逼无奈之举,呵呵,本来我和苏致妍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但苏致妍她要是就此生气另嫁他人,那也无法可想。此事先不急,等我安排妥当之后再去找苏致妍不迟。我们兄弟从归正那一天起,算起来到大宋已经半年了,呵呵,如今你我都已娶妻,但是都没有一个自己的家,我那房子是瞿家峒送的,当然也是该我的。不过自此次之后,咱们得有一个立身之地,得有可以**掌控的班底,首先要开一间我们自己的作坊,以及一间商行,作坊只管制作,商行管发卖。作坊以我收下的弟子为主,再在我们那一批归正人中挑一些可靠的,商行嘛,就由你来管吧。”
文元对于做商行商人倒也并不抵触,自从上次谣言一案,做了好久的嫌犯之后,文元考取功名的心思就淡了。话说宋代同行业的商户组成“商行”,入行的商户称“行户”。茅庚所创的东西都是前所未有,成立一个新商行想必官府也会认可。不过文元不想放下《白溪学刊》,便问道:
“一切听庚兄的。不过如今《白溪学刊》越来越受欢迎,对于我们的营生大有裨益,放弃了大为可惜,不如继续办下去吧。”
文元的读者越来越多,这可是大好事,茅庚笑道:
“你办的《白溪学刊》不错,当然要办下去,还要办得更好,现在不差钱,可以请人刻字,还可拿出润笔费请人撰文,你自己撰文也要拿润笔费,此外在版面上要更加讲究。不过,要改个刊名,就叫《新报》吧,立足点就在一个新字,写新故事,说新事物,谈新生活,我们以后不能再局限于白溪一地,故而不能再叫《白溪学刊》了,注意不要妄议朝廷敏感之事就好。”
文元一听,既让自己管着商行一摊,还能由着自己的兴趣办刊,心中大是满足。
茅庚又道:
“我们有了钱,就要会花钱,会享受,我想在县城建一栋大宋最好的楼房,建好之后,让所有进到里面看的人都羡慕不已,当然,这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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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溪的第二天,茅庚请来了向以轩、盘闻鼓,盘闻鼓恰巧在白溪官学督工,茅庚便将这刀疤脸的家伙也一并请了来,自己这边,则有文元在座。
茅庚与这两人相处久了,当下也不拐弯抹角,就直奔主题:
“上次在山上,向兄跟我谈及七三分成之事,此事在下已经想好,在下只要两成分利,余下八成都归瞿家峒。不过在下在分利上少要了一成,却有个不情之请,瞿家峒的烧砖作坊和‘华西包工队’须得交由在下全权管理,所谓全权管理,在下都已在这《章程》上写明,反正我茅某承诺,决不会让瞿家峒吃亏就是。总之,在下全权管理对瞿家峒只有好处,以两年为限,两年之后,便将管理权交还瞿家峒,两位不妨先看看这个《章程》。”
茅庚看中了瞿家峒这个准军事组织,起码人家的执行力是杠杠的,茅庚的意思,自己要当ceo,董事长什么的瞿家峒谁爱干谁去干好了。茅庚给他们看的《章程》,自然是摘了后世公司章程的一些核心条款,改头换面写了出来,反正是所有权经营权分离那一套,向以轩看了,一条一条地解释给盘闻鼓听,随即两人起身到天井里小声商议了一番,这才转头回到厅中。
向以轩说话还是那样让人爱听:
“茅兄这是不拿我瞿家峒当外人啊,能请到茅兄这样的人当家,当然是求之不得。呵呵!不过此事毕竟干系重大,我们两个不好做主,还得回瞿家峒商量,等商量出一个结果,再来报与茅兄。茅兄不会介意吧!”
茅庚在这两人面前,一样还是昔日的军师范儿,大度地一笑,说道:
“这个当然不会介意,这么大的大事,你们理当好好商议一番。你们商议好了,我们再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