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还是路轨试验场,又一次汇报表演正在进行,这次的汇报对象是陈亮,而这一次围观的人数达到了好几百。
陈亮乘坐着马车已经跑了两圈了,兀自意犹未尽,便在马车上与韩焕章探讨起来,只因这个混凝土路轨与“我大秦”原汁原味的木质路轨相去甚远,陈亮不免有些疑问:
“张头领,这路轨马车固然是好的。不过,秦朝的路轨既然是木质轨道,我想是有道理的,木质路轨还是有木质路轨的好处,或许不会有这么颠吧。”
陈亮是根据常识来说的,木质轨道有利于缓冲,在这一点上,倒是说得不错。呵呵,这个陈亮对龙久炮制的“大秦驰道木轨”深信不疑,或者说,陈亮心底里也不无疑问,但是陈亮还是选择相信这是真的,你别说,龙久揣摩人心的本事的确令人佩服。
韩焕章一时也没法解释清楚为什么不用木轨而要用混凝土轨道,将这个称之为“大秦轨道交通”实在是有点牵强附会,有“挂羊头卖狗肉”之嫌,韩焕章心说这事还是让龙久那厮去忽悠吧,便借口马车上哐当哐当的,交流不便,拉着陈亮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陈亮特意弯下腰来,看了看轮缘与混凝土路轨的接触情状,点点头,心说这些海归的确有诸多的奇思妙想,临了还非说这是传自“我大秦”的驰道。话说,“我大秦”的驰道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没有见过,到底是不是用的木质轨道,完全是死无对证。不过既然有“车同轨”的大秦律令,“我大秦”的路轨交通便呼之欲出了。
只怪历史淹没了很多真相,难得的是这帮海归居然还能考究出“我大秦”的路轨交通模式,进而发扬光大,不简单呐不简单!
真相是什么?“我大秦”的先进路轨交通为什么没有流传下来呢?
“我想,真相应该是这样,秦国是军政一体的制度,用军事化制度来管理民政,包括管理交通,比如驰道木轨交通就是军事化管理的,这种管理模式,归结起来,无非就是一个‘严’字——严格!严密!严刑峻法!损坏后可以及时修复,民众则不敢盗取木轨,故此大秦路轨交通可以在天下畅行无阻,故此秦始皇就有了一个宏大的构思,颁布‘车同轨’,就是要搞一个全国通行的路轨交通网——大秦轨道高速。”
陈亮点头,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呵呵,大秦轨道高速!秦始皇这个大秦梦很萌啊!
“至于为甚么没有流传下来,那是因为汉朝再也无法复制秦朝的军事化管理。首先,秦汉之际天下大乱,兵连祸结,木轨注定要被扒掉来构筑军营的,再说草民也会扒木轨用以换口饭吃,这么东一扒,西一扒,就剩不下多少木轨了。剩下来的,估计一旦损坏就没人去修复,汉朝初期的管理宗黄老之术,在管理上肯定是不能望秦朝项背的,一来二去,路轨交通就废弛了。真相应该就是这样。”
扒路扒垮了大秦路轨交通,这是龙久的臆测。关于扒铁路,最牛的应该数“我八路”。抗日那时候,八路堪称是“扒路”的楷模,鬼子的铁路交通线经常被八路大扒特扒,八路扒了铁轨之后,这些铁轨就变成了八路土军工的原材料,造出来的枪炮杠杠的,毕竟铁轨比八路的土高炉炼出的铁好太多了。有鉴于八路的光荣“扒路”史,龙久自动脑补,脑补出一段秦汉之际的悲剧“扒路”史,逻辑上你别说,至少是说得通的。
陈亮精通历史,这会儿便想到一件事——大唐卓有成效的府兵制到了后来就式微了,而到了大宋,府兵制压根就行不通。想到此处,便点点头。这个龙久说得有理,看起来好有学问的样子。
“是了,在这个克拉地峡采用水泥修造轨道,想必是担心被蛮夷扒掉吧!用上水泥,蛮夷也好,贼人也罢,扒无可扒,这个水泥路轨起码就有这么个好处。妙哉!法乎秦,不拘泥于秦,诚良法也。”
其实当时唐凯选择混凝土路轨,只是担心木轨不耐磨,容易损坏,建设费也许不高,但是维护管理费高昂,倒是没有考虑被“扒路”这个因素。但是经这么一讨论,被“扒路”的风险还真的存在,木轨看来真是不可取,扒木轨没什么技术含量,是个人都能干。扒铁轨技术含量略微高一点,就蛮夷们那点技术,估计干起来有点难度。
扯远了。
这么一论证,还真的就是混凝土路轨具备更高的可行性。反正是师法“我大秦”路轨交通,大秦驰道为本,在此基础上略作变化,陈亮认为,这也是一种对历史的尊重,当然,用龙久的话来说,是科学地继承。
除了路轨交通,陈亮还兴致勃勃地参观了“流星弹”表演。由康小鲁负责的“流星弹”生产已经渐成规模,用的当然是本地产的火药,值得一提的是,这里的火药制作也逐渐上了轨道,而且,“流星弹”还有了多种型号。
首先,“流星弹”发射筒隆重升级了,关键的发射管升级成了铁筒,一帮铁匠经过努力,打造出了精铁发射筒,可喜可贺。当然,这是自用的“流星赶月”发射筒,除了自用,这款“流星赶月”还有出口版,它还被赋予了创汇功能——好吧,创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