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怪不得他口不择言了。
而一旁的长孙无忌显然也明白这话不应该出自他口,最起码不应该打听广众之下说出来,于是连忙在一旁提醒道:“七殿下,慎言,慎言!”
“还慎言!再慎言我的命都没了!”似乎一刻也不想在此地多呆,对着长孙无忌咆哮了一声之后,七殿下便直接在手下的簇拥下径直而走,怒气冲冲地向着皇城方向而去。
看样子是真准备去告状了。
而见此似乎是怕七殿下气的还不够,送吕平来的镇北侯府的人这时候开口,对着七殿下的背影开口吆喝道:“七殿下,我家公子让我等拜谢殿下的厚赐,您看这一斛南海珍珠,是您派人送到府上啊?还是我们亲自去取呀?”
七殿下表示我现在不想和你们这些下人说话,本殿下要杀人,要杀很多的人!
“郑大人,”见七殿下不管不顾而走,镇北侯府的二管事便将目光转向了京兆尹,笑眯眯的道:“您看这人……你们还收吗?”
苦主都死了,还收个鬼呀!
至于说告状的被杀一案,那又是另一个案子。
当然,京兆府也可以以告状者被杀一案,将吕平当成嫌疑人收押。但是同样,由于拿不出实质证据的关系,镇北侯府也同样可以按照规矩,以镇北侯府的名义,责保参对,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取保候审。
因此京兆尹只能简单的表示了一下,人可以带回去,但是在被告人被杀的这个案情尚未查清楚之前。未经允许,不能出镇北侯府,不能出京城。
就这样,一场涉及到灭门的大案便如此的草草收场,至于后续,那就不受京兆府这边的掌控了。
不提京兆府这边,京兆尹安排人驱散人群,同时收尸勘察现场。另一边,已经回到了镇北侯府之中的白礼接到了易容了的白二的禀报,所有和吕平案有关的人已经全部都除掉了,而七殿下那里也同样给出了警告。
对此正好在一旁旁听的大管事显然有些不解,因为白礼的处置似乎……太粗暴了一些,不光是伤了七殿下,还特意留下了镇北侯府的箭,这一旦闹到天子那里……
对此白礼不由笑了笑,继而淡淡道:“放心吧,本来就是一场闹剧,小孩子的把戏而已。漫说本公子已经给天子台阶下,就是本公子当街将那个苦主宰了,皇帝也会帮我们圆回去。”
不提一旁大管事的若有所思,另一边,白二也将自己刚刚不久前所查到的东西向白礼一一汇报,让白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继而嘲弄道:“还真是敢说,自己害人不成,反遭身死,反而将罪过怪到被害者身上了。真是何其荒谬啊?”
“回公子,其实也可以理解,”白二轻笑道:“两权相害取其轻,总好过告诉长孙家的那对兄妹,他们的父亲实际死因。毕竟引匈奴入关,祸乱天下百姓这个事实,好说,他不好听啊。”
“所以就让我们侯府背锅,”白礼目露冷光道。
“那……公子,要不要……派人结果他们,”白二迟疑道:“他们既然敢算计公子一次,就敢算计公子第二次,既然如此,倒不如一劳永逸,从根源上解决他们。”
“那岂不是太无趣了,”白礼轻笑道。
白二挑眉道:“公子的意思是……”
“杀人,的确是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不过对于这种敢算计我的人,我更喜欢诛心!”白礼如沐春风的笑道:“看着他们一步步的成长起来,最后他们才发现,原来仇人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就是自己最敬重的人。不是一个很有趣的场面吗?”
如果拥有威胁白礼的实力,而且是真的和白礼有仇的话,白礼当然是不会和他两个客气。
第一时间就斩草除根!
然而现在的情况却不是,长孙无忌虽然也有些脑子,但是用皇帝的话来说还是太嫩了。而他们两个的实际仇人其实又是匈奴,稍退一步又是朝廷,再而退才能轮到镇北候府。
那白礼倒是不介意让他们多活些时日,然后在让他们成为反刺大周的利刃!
“……公子所言甚是,”白二等人闻言心中不由一寒,连忙应道。
“那就这样吧,派人就好好调教调教他们,”白礼轻笑道:“我期待这颗果实……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