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冰正芳心暗愁,蒋池不知何时凑到近前,悠悠道,“秦师妹,莫非忘了我们此来,到底为何?
姓陈的一看便是斯文败类,这样的人,在咱们老家根本就排不上号,不知秦师妹到底看中他什么。”
强烈的嫉妒已经让蒋池面目全非。
换作平时,他对秦冰自是千依百顺,只唯恐慢待佳人。
可如今,秦冰对姓陈的表现出的仰慕,瞎眼可见,蒋池几乎嫉妒成狂。
“……不说别人,论姿容,风度,宗门联合会多少俊秀,哪个不远胜姓陈的,许小姐,你的眼光何时堕落成这般模样?”
蒋池痛心疾首。
秦冰轻哼一声,“蒋先生,有事没事儿,没事儿干,可以自去喝酒,吃东西。宗门大事,你忘了,我可没忘。”
蒋池眸光一转,低声道,“莫非师妹和这姓陈的达成了合作?我说着小子削尖脑袋,也要往左群峰跟前凑,敢情是另有图谋。”
秦冰心中剧震,面色如常,“如果他真是为杀黄达发而来,那咱们倒省心了,师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的合作,是以我为主。
倘若师兄不肯遵守这一条,咱们的合作到此为止。”
一听秦冰称呼师兄,蒋池心神荡漾,轻声道,“自然,自然全依师妹。”
秦冰不再说话,心中却打起了鼓。
连蒋池都能猜到许舒接近左群峰是另有图谋,以左群峰的老辣,难道就看不透这一点?
秦冰越发觉得许舒的神来之笔,不是什么好主意。
观礼台上,许舒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新身份,他唱和往来,满座皆服。
时下,文艺界虽已呈百花齐放的状态,新技术衍生的新艺术,比如有声电影,新式歌剧,一经推出,便风靡世界。
其他的绘画,歌曲,乐器,新式散文诗等等艺术形式,也都得到极大发展。
但真正能登堂入室,成为艺术皇冠上那颗最璀璨明珠的,只有旧体诗词。
原因无他,当今世界,大秦是最顶级的国家,号称人类灯塔。
大秦宫廷最青睐的艺术形式,自然而然成为大秦这个国度最青睐的艺术形式。
而大秦对全世界都是文化输出的姿态,大秦宫廷最钟爱的旧体诗词,自然成了全世界公认的最顶级艺术。
不单海东受周字影响甚深的各国,皆诵读旧体诗词。
便连不同文字的海西各国的上流阶层,也都能熟读大秦典章,诵读旧体诗词经典。
而大秦上流阶层时时举办的雅集,更是将这种旧体诗词歌赋迅速地推广向了全世界。
在春申时,许舒并未参加过雅集,主要精力全在修炼上,也不曾关注当今最为高雅且流行的文艺形式。
直到此刻,许舒参与到和众人的唱和,他才意识到一直以来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空拥宝山。
观礼台上,许舒谈吐风雅,出口成章,便连最挑剔的人,也不得不叹服他在旧体诗歌上的天赋。
一时间,许舒收获无数青睐目光,唯独钟甄面色冷峻,立在角落,不发一言。
然而,许舒却没漏过钟甄,借着大胡子刘乾作伐,半是认真半开玩笑地将钟甄在先前的雅集上,赌输于他,欠他一个承诺的事儿当众道出。
钟甄气得险些咬碎银牙,却也不能反驳许舒。
左群峰则充当了完美主家的身份,含笑照应着全场,任由许舒成为全场中心。
无人察觉他锐利的目光,已数次在许舒背脊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