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孟宪臣,旁边的是黄飞宇大人,我们两个都是此次案件的主审官,做记录的是董灭洋大人,是副主审,兼书记员。
事情既然出了,你也不要太有压力,如实交待就好……”
孟宪臣的态度始终和风细雨,许舒听得都快睡着了。
好容易挨到孟宪臣絮絮说完,许舒接过话茬,“三位大人容禀,我和邓伯冲的冲突,全因邓伯冲屡次挑衅许某在前,今日,又污蔑……”
许舒正说着,黄飞宇重重一拍桌子,“装什么傻,谁问你这个?
还不从实招来,黄达发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舒懵了,怔怔数息,方道,“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保存半截尸身,但这半截尸身是竖劈的,连头带身子都有。
难道这还不能证明黄达发已死么?”
黄飞宇冷笑一声,玩味地看向孟宪臣,“老孟,如何?和我预料的一般无二,死鸭子嘴硬,绝不可能吐口的。
实在不行,只有大刑伺候。”
孟宪臣摆手,“流程总是要走的。”
说罢,他转头看向许舒,面带微笑道,“我知道,你们选人也不容易,积功更不容易。
想走捷径,也不是什么不可理喻的想法,但毕竟是错了。
有错就当认错,我虽没来得及看你的资料,但也听了一些,你也算选人里的佼佼者。
上面自然会从轻发落,从实招了吧,大家两不为难。”
许舒眉头越皱越紧,“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三位来找我,不是因为我和刘伯冲的冲突,而是怀疑我上缴的是假黄达发尸体,故意骗功?”
啪的一声,黄飞宇一般桌子,指着董灭洋道,“小董,记下来,记下来,当事人开始招了。”
“招个六啊我!”
许舒蹭地起身,椅子光华闪现,黄飞宇冷声道,“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想放……”
他话音未落,却惊讶地发现,束缚许舒的铁环竟开始一点点弯曲、扩大。
刷地一下,许舒手脚,便脱离了铁环,整个人站起身来。
“这,这……”
孟宪臣、黄飞宇、董灭洋三人全惊得站了起来,那张审问椅,虽比不得刑椅的禁制,但固定受审者四肢的皆是百炼寒铁,便是一般异魔被这种寒铁捆住,也决计挣脱不开。
曾经也有人做过测试,直试到体士阶序五的内炼师,奋起神力,才勉强拉开百炼寒铁。
今天,许舒被禁锢在椅子上,无处借力,竟硬生生撑开了百炼寒铁。
睹此一幕,怎不叫孟宪臣三人心旌摇撼。
“小许,别急,坐下来说,坐下来说。”
孟宪臣瞥了一眼黄飞宇,语气越发柔和。
黄飞宇吞了口口水,沉声道,“事情就是这样,你带回来的黄达发尸体,和留存的黄达发血液,契合不了灵血阵!”
许舒虽不是辨阴士,靠着平日孜孜不倦的阅读,见识极广。
所谓,灵血阵,是辨阴士途径阶序二的招阴人,便能施展的简易法阵。
此法阵唯一的作用,便是检验两滴血,是否来自同一人。
昔年,黄达发猖狂为恶,大周官方曾多次调集超凡力量围捕。
黄达发不只一次虎口脱险,当然不可能每次都毫发无伤而退。
官方早就掌握了他的血滴,只是时间稍长,血液元气溃散,失去了锁定敌踪的作用,但用来作灵血阵,验证黄达发尸身,还是足够的。
话从头说,若赏功堂没有验证黄达发尸身的能力,也不会发布此等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