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张学舟那儿知晓这女子修为高下手又狠辣,容添丁接触时都抱着万分的小心,选择尽量不得罪人,对方问什么他就答复什么。
卫少儿看了看容添丁,又看了看在窗口提起袖子遮脸假装哀嚎哭泣送殡的张学舟,最终只得下了楼。
“她又要了两斤牛肉吃!”
容添丁伸长脖子望了一眼,等看到卫少儿找店家买了两斤冷牛肉,只觉对方的胃口不比张学舟前几天小。
“怀孕了多吃点好!”
张学舟点点头。
他就是一个治疗跌打损伤的,张学舟也不去多问。
卫少儿的事情做好了没功劳,搞砸了全是麻烦。
若卫少儿又流血了,张学舟也就帮忙施术照料一番,但若涉及其他,张学舟一概不主动参与,免得引火烧身。
张学舟盘算着自己挣钱的小心思,而在一楼进食的卫少儿同样觉察到了大麻烦。
她看着眼前空空的盘子,只觉腹肚中依旧有饥饿感。
相较于平常,她眼下的进食和消化快了数倍,甚至还有可能增长。
她当下最麻烦的不是宫出血症状,而是无穷尽的进食需求。
简单归纳下来就是钱财。
只有足够的钱财,她才能买到足够的肉食。
卫少儿治病时塞了张学舟一两的金块,这种行为看似阔绰,但她确实并非富有之人。
那时的她只求伤势愈合,而后逃出长安城炼丹服药从此天下无敌,出手大方了一点点。
倘若要让卫少儿再次掏一大笔钱财,她也是有心无力。
摸了摸兜里的碎银和碎金,卫少儿觉得自己必须马上找到财源,否则她这般吃下去熬不过半个月,甚至于当身体情况进一步恶化时,吃肉很可能满足不了她身体的需求。
“得挣一大笔钱财才行!”
卫少儿摸了摸短剑。
对于具备武力的她来说,简单粗暴解决问题显然是最直接的思路。
但眼下的长安城警戒森严,想做点什么违法事无疑很困难。
继张学舟趴在窗口等待最终的国丧之礼结束之后,卫少儿也趴在了自己房间的窗台上等。
但与张学舟装腔作势配合国丧不同,卫少儿更多是打量着每一个参与国丧沿街行走的人。
谁有钱,谁没钱,谁是被家族所看重的,谁不被看重,谁又掌管了经济大权,但凡入了她的眼,卫少儿都能看个几分底细出来。
“那家伙不错,这个似乎也有钱,那个身穿富贵,他系着的那个玉佩不错,肯定很受长辈喜欢!”
卫少儿不仅要挑有钱财的人下手,她还得挑能打得过的。
趴在窗台上看了许久,卫少儿最终盯梢了目标,而后出了客栈,混迹到了街边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又不断随着人流行进。
“那婆娘出去了!”
容添丁低念了一句。
“我都想换地方住了!”
容添丁能看到,张学舟同样能看到卫少儿的行为。
身体抱恙还出了客店,张学舟脑袋都不用想就知道卫少儿那点小心思。
但与张学舟走正途挣钱的方式不同,卫少儿显然是存了走捷径的念头。
寻思到可能被牵扯,张学舟不免都想换个地方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