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还是有些闹心!”
新帝听了一个好故事,但这个好故事没有说完,这让他心中有些痒痒,不免还吐槽了一句。
等到大殿外远处传来‘皇太后驾到’的声音,新帝迅速正色,极快捧上了一卷竹简,又快速示意桑弘羊和韩焉各归原位干活。
一时众人四散忙乎。
等到大殿门口出现了皇太后的身影,新帝才迅速小跑了过去。
“母后您怎么来了!”
新帝抬头,只见皇太后身姿轻盈快步而至,又有田蚡低着脑袋跟在一旁。
等到双方见了礼,新帝才迎两人入了殿。
“这忙的是什么呢?”皇太后扫了一眼随口道。
“只是记录一些贿赂求官之人”新帝回道:“这些人歪风邪气败坏朝纲,此风断然不可涨!”
“有钱的总比没钱的好”皇太后道:“穷生奸计,陛下还没见过那些穷人上位当官,那可是恨不得连地皮都要扒走,还远不如这些人呢!”
“母后您说的太吓人了”新帝笑回道。
“其实是这样的!”
田蚡抬起脑袋,又瞅了瞅韩焉和桑弘羊,又看了看众小宦官,感觉这大殿没什么有份量的人,而后才低声开口。
“陛下您能不能收一收成命,那个公孙弘出使凶国也就罢了,他挑了近百个新任的官员前去,这有点不太适当呀”田蚡低声道。
“怎么个不适当法?朕觉得很适当!”
“这……”
“朝廷求贤时,那申培安插的那些儒家学士的本事高,当了第一批官”皇太后开口道:“这一批属于求贤能力竞高低,让人无话可说,你舅舅也不欲争夺,所以他安排的人手在第二批!”
“第二批?您是说?”
“陛下猜的没错,伴随出使的使团官里至少有一半是你舅舅的人”皇太后道。
“还有这种事”新帝惊诧道。
“我……唉,他们上门求我,我也就安排了一下,让他们在竹简里夹二十八、三十八、四十八个半两钱,这些不同的钱财对应了不同的官职”田蚡赔笑道:“我原本想着一些小官应该是无所谓的,哪曾晓得陛下将他们安排到鸿胪寺出使去了,如今他们都找到我府邸里去了!”
“他们?他们是谁?”新帝笑问道。
“你舅舅刚刚当上太尉,哪有多少有份量的人来巴结”皇太后道:“那些有份量的都依附窦婴了,那儒家的申培也是群聚了一堆人,就你舅舅三瓜两枣,还被陛下拿了两颗枣丢塞外了!”
“呃~”
新帝发出诧异之声。
“如果陛下想让你舅舅和窦婴、申培这些人唱一下对台戏,那您可不能抽墙角”皇太后道:“须知母凭子贵,你舅舅又凭我等而显贵,我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也只有你舅舅才能放心用!”
“母后说的是!”新帝赞同道。
“陛下,此事要如何解决?”田蚡道:“我倒是不惧那些小官吏来报复,但名声坏了终究是不好,以后就没人敢来依附我了!”
“舅舅说的是!”
新帝连连点头。
他什么都赞同,但又不主动解决问题,只是与田蚡等人来回踢皮球。
“不如让那个公孙弘回长安城?”皇太后建议道:“只是不知此事是否可行?”
“母后和舅舅尽管遣人去通知公孙弘便是!”
新帝脸色微变,但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示意皇太后和田蚡尽可自己行事。
等到皇太后和田蚡满意离开,他脸上才浮现一丝不满。
“去唤张侍从来!”
公孙弘是申培公等人打压下的产物,但申培公等人打压公孙弘同样符合新帝的需求。
他不指望公孙弘这种六十岁的人真能干点什么事,但对方无疑可以为张骞探路。
而眼下公孙弘出使大概率在短期内结束,新帝不悦也只能接受。
他此时也只愿张骞真有几分把握,别出了边塞就死在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