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宫里的小宦官也挺逗,人家都疼成这模样了,你还拿问题来考他!”
张学舟还在哼哼,同样哼哼了好一会的尊上勉强止住了身体伤势,又换了汉人的衣裳进了房。
他此时穿的是王富贵等人留下的长衫,看上去宛如一个生意人,踏步入门后让新帝扫了一眼。
“你是哪来的,本官奉命行事,此处不得喧哗,出去”新帝责斥道。
“摆什么官威风,这是东方朔的房子,难道你宫里规矩还能管到这儿不成”鹿白白亦跟随在后嗤笑道:“你信不信只要这个主人一句话,你就得滚着出去,否则报官让你吃不着兜着走!”
不得不说,哪怕是彼此不知道对方的身份,这位大汉王朝之主也与北俱芦洲圣地之主难于融洽。
双方才刚刚见面,彼此之间的火药味就浓郁了起来。
“不懂规矩!”
尊上亦有皱眉。
如果这儿并非长安城,他一巴掌就将这种狗仗人势的小宦官扇飞。
但张学舟过得已经较为惨了,他也不欲增添麻烦,只是批判了对方一句。
“岂有此理!”
新帝低呼。
他在宫中和朝堂上受够了气,没想到走出来还是受气。
若说新帝有理当然有理,这整个大汉朝在名义上都是他的,他的话就是规矩。
但若以旁人角度来说,他穿着这身宦官袍就只是一个小宦官,难于行驶帝王的权利。
“曹某是奉命而来,也是要做奉命之事,事做完了自然会回去”新帝哼声道。
“你这问题哪来的?”尊上道。
“上头就这么交代问,我也就这么问”新帝皱眉道。
“年少不足以统领家族很正常,这王家孩子被嫌弃也是理所当然”尊上道:“如果要想破局,这孩子必须改善与他奶奶的关系,不提讨好,但至少需要让他奶奶看得顺心,至于孩子妈妈并不需要管,他妈再怎么说也会维护自己孩子的地位,免得其他人上位后被扫到角落里。”
“他奶奶想看顺心那孩子可不容易”新帝道:“相较于那孩子的叔叔,那孩子嫩得像根葱,那些叔叔上位至少能守住王家,那孩子能不能守住家产则难言。”
“那孩子需要斩断他奶奶的念想”尊上道:“哪个叔叔可能取代那孩子,那孩子就要想办法针对这个叔叔,直到将他那些叔叔踢出局。”
“如何针对,那孩子手无缚鸡之力,又不能指挥下人”新帝快速询问道。
“如果没硬实力针对,至少要麻痹对方的思想,让对方判断失误”尊上道:“比如透露口风示意对方可以继承家族,如果他的叔叔不稳重,将此事当了真,甚至行使部分权利,这必然引发这个家族真正掌权者的厌恶,认为对方不足成器。”
对经历过无数年的尊上来说,新帝的问题很幼稚。
历史向来是一遍又一遍重复,新帝这种情况也发生在世界的每个角落,哪怕皇室也不例外。
“你无须怀疑我这种方法是否可行,远的不说,只说那秦王朝的继承者就是用的这种方式上位”尊上道:“虽说他结局惨了一些,但他当时确实是胜利者。”
“哦?”
“那秦二世败就败在他计谋得逞,但自身实力跟不上,最终才落到皇朝没落人头不保”尊上道:“这王家孩子可以重复计策,但他如果自己不上进,那他就是另一个秦二世,哪怕获胜也只是暂时。”
“你说的有一些道理”新帝思索片刻才道:“如果您是秦二世的话,这要如何破局?又或是有什么捷径可以让秦二世实力迅速站稳跟脚。”
“秦二世……”
新帝这个问题让尊上都不免斟酌了一下。
秦二世上位前是一个难解的局,而上位后则是面对一个死局。
对方太年轻能力也太不足了,完全不足以慑服老臣,更不足以慑服曾经被打压过的势力集团。
“秦皇封了禅,秦二世当时的条件无法通过封禅改变自身修为资质,他想通过实力破局只能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一把剑”尊上皱眉道。
“什么剑?”
“刘邦那柄斩蛇剑,驾驭此剑出击不足,但拿来守护自身应该是有一些底气的,这会为他赢得足够发展的时间”尊上道。
“一柄剑就能改秦二世的命?”新帝疑道。
“能不能改秦二世的命不好说,但那柄剑至少让一个痞子成了帝王”尊上嗤笑道:“走别人的路总比秦二世摸石头过河强,万一秦二世凭借此剑破局了呢。”
“可我听说那柄剑没人能收服,秦二世凭什么收服那柄剑!”
“大秦王朝有应龙大妖守护,只要秦二世取那应龙之血涂抹剑身,他至少有五成概率收服斩蛇剑,这与刘邦取剑斩杀白帝妖身是一个道理”尊上道:“帝剑在手,他就有角逐天下的资格!”
“应龙……”
“那家伙死了快百年了,现在这套行不通了!”
尊上摆摆手,示意对方问的是秦二世,他也只拿那个时代的答案进行回复。
至于当下,那剑爱谁谁想办法收服去,反正没弑到足够级别的龙妖,那柄剑就不可能被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