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进食过半后已经饱腹,吃与不吃都没问题。
让出剩下的食物后,张学舟没想到自己还收获了一个君子的评价。
说实话,张学舟觉得自己品性与君子还是有较远的距离。
“董夫子曾言君子当以仁、义、礼、智、信”张学舟道:“只有符合这些品德方才算得上君子,公食不足以谓之君子。”
“孔圣人曾言仁、义、礼乃君子,而孟圣则称仁、义、礼、智”年轻人奇道:“这信又是何?”
“信与知对立,知宜者唯宜以行,不知宜者从他人言而信,进而守礼以近仁”张学舟回忆后道:“这便是信!”
“董夫子,莫非你说的是董仲舒董大儒?”
“对!”
“董大儒真乃多才也!”
年轻人连声称赞。
他伸手挽袖遮住了嘴,谈吐之时又有极为迅速进食,但又看不出进食的模样。
这让张学舟啧啧称奇。
相较于他们这种乡野老粗,年轻人对礼仪之事无疑是极为讲究,应该源于有渊源的家族。
他思索到年轻人的自称,又有对方说话时与董仲舒有着几分相似,只觉已经大致猜测到了对方的来头。
“你认识孔忠吗?”张学舟笑问道。
“你说的孔忠是儒家的孔忠吗?”年轻人疑道。
“对!”
“那正是家父!”
年轻人张了张嘴。
孔姓者数量不少,孔忠这个名字也较为常见,但列入儒家大儒的就只有一个孔忠。
年轻人没想到拼桌进食还能碰到自己父亲的熟人。
以对方熟悉董仲舒的程度,对方大概率是认识孔忠的。
这让年轻人迅速起身了行了礼。
“小子安国,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年轻人问道。
“孔安国,你这是治国安邦的名,看来将来会一展才华”张学舟称赞后笑道:“我叫东方朔!”
“东方学士,您认得我家父,还不知您是否知晓家父在何处?”孔安国问道。
“咋的,你没找到你爹?”
张学舟还是第一次见到儿子找父亲求助外人,
不过看孔安国的模样,对方似乎还真没和孔忠团聚。
“我接了家父的讯息,说是为我在朝廷讨要了一个金马门学士的职位,让我迅速前来长安城”孔安国道:“但我到了长安城这数日一直没看到家父,也只得四下寻觅!”
“孔忠、杜文才等人回了长安城,他们没有在你们儒家聚集之处吗?”张学舟好奇道。
“我没看到杜叔”孔安国道:“叶叔、祝叔、李叔都没看见!”
“五个人都没找到?”张学舟诧异后道:“你倒是不用担心他们什么,他们那么会打洞,说不定藏在哪个洞里做事呢!”
“那个是地遁术和地行术”孔安国纠正又道:“父亲术法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如今是多事之秋,我听闻朝廷最近严查官员贪腐等问题,赵绾大人和王臧大人都因此遭遇了调查,担心他们也遭遇了大麻烦!”
“赵绾和王臧下狱?”
从孔安国这儿获知了朝廷较新的消息,张学舟面色不免有些古怪。
赵绾位列三公,张学舟没想到这种顶级高官都被拉下了水。
如果没猜错,孔忠等人在赵绾下狱的事件中应该承担了重要作用。
此刻的孔忠等人确实没法找,这些人很可能进入了审问三公的程序,甚至是作为证人而存在。
这种事件涉及的机密程度极高,孔安国找不到自己的爹就很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