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添丁原以为只有医官杜罗可能在外,没想到一次性来了这么多人。
他寻思低头躬身行礼,又有在房间里的张学舟勉强支起了身体行礼。
“没想到这枚丹药不仅没有治好你的病,还差点让东方学士受苦,本侯真是惭愧,你莫要管我们,快快进食恢复身体”平阳侯最先开口道。
平阳侯最近很头疼。
为了给新帝的迎新宴会讨个喜,他是下了血本的。
但平阳侯没想到这种血本会变成血亏。
一般的小厮试个药死就死了,但试药的是朝廷的官员。
本来张学舟这种小官员也没啥,可新帝团队里偏偏有个爱记账的太史令司马谈。
而且这家伙还被熏晕了。
等到司马谈被救清醒后,这家伙开始囔囔平阳侯毒杀新帝身边大臣。
这个罪名有点大,大到平阳侯吃不消。
如果没有司马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都好说,但被司马谈记上去,后人再过几百年也知晓他毒杀新帝身边大臣的事情,如果新帝没处置他,新帝也会招惹麻烦。
相应平阳侯这段时间确实不好受,新帝感觉事情也很糟糕,阳信公主更是没法解决太史令记载史料这种事情。
当然,有个蠢办法是弄死司马谈,但不管用什么方法弄死司马谈,这意味着他们有杀史官的嫌疑,从而会被从事太史令的官员代代唾骂。
这些人必然会对他们的后代关注,有什么恶行也会多多记载,哪怕帝王有什么封赏,等到御史大夫拿这些料一翻,封赏就没法封下去了,甚至有可能遭遇严打,从此后代难有安宁日。
毒杀大臣这种事情可以被人数十年后依旧有记忆,弄死史官可以让他们千百年后还会被人非议,又招惹出更多麻烦。
张学舟死不得,司马谈也死不得。
这种事情甚至让新帝都不得不推迟了行程。
平阳侯此时只能庆幸这家伙果然按时清醒了,从此得以甩脱麻烦。
“看来这药真的没什么作用”新帝摸着下巴处的一处细微绒毛道。
“没作用就是好作用”阳信公主捂嘴笑道。
张学舟脑袋骨没治好,依旧是昏睡十二天,这种状况很糟糕,但平阳侯至少是安全了下来。
这避免了众人尴尬的局面。
等到医官检查无误,又让司马谈看看人,事情就和平阳侯府甩脱了关联,至于张学舟以后找谁治病,那都不关平阳侯府的事了。
“我是真有点惋惜!”
新帝嘘唏声声。
他要年轻有能力且忠心的人,但新帝觉得自己必须加一个补充条件了,那就是这些人必须活得久,低于三十年都不算达标。
张学舟有很多优点,但是短命这条缺点就将一切都抹杀了。
这让新帝想培养张学舟,但他又觉得培养带来的回报实在得不偿失。
他将张学舟放在了边缘名单,但新帝心中也多了一些关照之意。
如果有什么治病良方,他会优先考虑到张学舟。
只要张学舟这个脑袋问题的病根子除了,他必然会认真培养对方,甚至在将来让对方进入朝廷真正的实权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