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生前从来没离开过这里。
花漫冷声道:“这么多年都没找过来,不会再来了,说不定人早就死了。”
苏墨白:“……”
许静安敛目看着苏墨白的腿,鼻头一酸。
受伤之前的小舅舅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如今却只能坐在轮椅上。
这两条腿治疗了七年,还是没有站起来的迹象。
都是因为她……
她对趴在苏墨白怀里的久久说:“宝贝,给舅老爷捏捏腿好不好?”
久久乖巧地爬下来,嘴里说着:“捏腿腿,走路路,跑步步。”
苏墨白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摸着小姑娘的头说:“小满,七年了,我这腿估计就这样了,别治了,这么些年你賺的钱全砸我腿上了。”
“我乐意!”
许静安把藤椅拖得更近一点,将苏墨白屈起的大长腿架到自己腿上,手上用了三分力道,熟练地揉捏起来。
久久学许静安,一双小手有模有样地捏着苏墨白的腿,
这七年来,一边治疗,一边复健、按摩、针灸从没停过,从刚开始的躺卧到现在坐上轮椅。
天知道,许静安付出了多少。
每天都有请人按摩,苏墨白腿部的肌肉仍很有弹性,忽略坐在轮椅上的事实,他浑身散发出来的陌上公子气质,实在无法让人想到他是下肢瘫痪的人。
“小舅舅,现在医学发达,王师傅都说有希望,上次他还说你腿部有反应,可能你自己都没注意到……要坚持下去总会好的。”
苏墨白笑了笑,摸摸她头顶,“已经很好了,我也习惯了,你不用这么执着。”
说话间,不知不觉过了个多小时。
“苏老师。”
“苏老师。”
门外传来脆生生的轻唤,苏墨白应声,许静安将他的腿放到脚踏上,甩了甩手腕。
进来的是五个十来岁的少男少女,恭恭敬敬地朝苏墨白和许静安行礼。
许静安冲他们笑笑,抱着久久去了内间,爬上二楼。
灯一打开,满目都是墙上挂着的戏服,木柜里摆着各种头饰,流光溢彩。
卧凤偏发髻、水钻正凤正髻,翠鸟羽毛、水钻、纯银头饰,地上整齐的码着好些个大箱子,是衣、盔、杂、把等箱子……
久久兴奋地跑到一个木箱子前,打开,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东西,就往自己头上戴。
“叮”一声,许静安拿起手机,陌生号码发过来的短信。
她打开。
看到手机屏幕上照片的刹那,许静安寒毛直竖,心陡然沉到谷底。
空气让人窒息。
她看向久久。
小嫩团子从箱子里端出小演员的凤冠。
许静安忍着心底的慌乱,将凤冠拿过来,带着商量的口吻说:“乖宝贝,姨姨等会帮你戴,好不好?”
久久乖巧回道:“嗯。”
突然,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