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安边跑边侧着头看他,笑着说:“你是个浪漫绝缘体。”
郁辞脚步突然顿住,扯了一下许静安。
跑着的人被这么一拉,是会失去平衡的,她惊呼着扑进郁辞怀里。
“浪漫绝缘体?”他定定地盯着她看,眼里浓稠得像化不开的雾。
许静安愣愣地看着他俊逸的脸庞,心跳漏了好几拍。
他头发上蒙着一层细细的晶莹,在路灯下一闪一闪的。
她红唇半开,红润饱满的唇轻轻抖动,声音里染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是不浪漫,理科生……”
许静安后面的话被汹涌而至的吻吞没,她的胸腔、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慢慢撑开,逐渐填满空洞的每一个角落。
她双手环上郁辞的脖颈,几乎吊在他身上,被他揉进怀里,两人在空寂的停车场吻得难舍难分。
郁辞拉起她的兜帽,将她的头盖住。
“这样,算浪漫吗?”郁辞低声问她。
“嗯。”她的心这一刻似乎漫上潮汐,跳跃着,翻腾着,涨上来的时候汹涌,退下去的时候又有些平静。
郁辞轻笑。
“你们女人真奇怪,就喜欢虚的,花里胡哨的东西。”
许静安羞涩地笑了,这样的郁辞透着致命的性感。
她的唇似乎是世界上最美的味道,郁辞低头,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一路吻下去,落在她唇上,像吮着一颗最甜的糖果……
脸上触到雨水带来的冰凉,两人才手拉着手跑到车旁,上车。
郁辞点火,启动车子,“回翡翠湾?”
许静安犹豫着说:“我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回明城。”
郁辞虚踩在油门上的脚放下来,踩下刹车,直直地看着她,“怎么突然回明城?”
许静安随意编了个谎言,“明城的老房子拆了,我想回去看看。”
这个郁辞知道,丁放送回来的消息是雁城剧团那里的老房子拆了,住户全都散了。
“没有别的事?”他问。
“没有。”
“之前让你告诉我的事,想好怎么说了吗?”
郁辞冷不丁这样问出来,打了许静安一个措手不及,这么多天郁辞都没提起,她以为他已经忘了。
许静安唯恐自己不小心说漏嘴,引起郁辞怀疑,去查她以前的事。
以他的地位和能力,要查她易如反掌,没查她,无非是觉得没必要。
她心里慌乱,面上不露声色。
“我是私生女,在许家长大……”
她平静地说起自己的身世,明城那15年无忧无虑的生活,外婆和小舅舅视她若珍宝,师兄姐妹们也爱护她,将她护得像花朵一样。
“外婆在我17岁的时候走了,后来我碰到一些不好的人、不好的事,就来雁城了。”
“就是宋祖旸?”
“嗯。”
“然后你在许家,被许隽骚扰,被继妹陷害,被许多逼婚,许隽几次三番想害你,想把你送给他背后的金主,最后你打伤了他,被他告以故意伤害,以牢狱之灾和退学相要挟,逼你从他?”
许静安听得心突突地跳。
下一秒,男人略带凉薄的声音响起。
“所以,你是因为他才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