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兵微将寡的,撒在那乌桓大军的铁蹄中,怕是顷刻间便被淹没了呀!”
公孙纪,这位代表刘虞出使乌桓被扣,刚刚被放回的使节现在是头皮发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
眼前这个年轻的不像话的度辽将军是怎么个情况?
自己明明已经告诉了他们情况。
连自家那赫赫有名的同族带着两千骑出去都被打的损兵折将,被困在那管子城。
他这刚刚过来还没怎地,就一拍脑门想着带兵出去解围?
莫非这小年轻不识数,还是听岔了我的话。
人那是三万余,不是三千,更不是三百!
就您这兵微将寡的是去解围啊,还是去送命啊?
朝廷这是发的什么昏,哪里找来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小年轻当度辽将军啊。
然而,心中不满归不满。
这度辽将军腰带上挂的居然是那金印紫绶,这着实是晃得公孙纪是不敢大放厥词。
公孙纪着急,那旁边陪同在卢龙塞上的公孙瓒堂弟——公孙越更是急的如热过上的蚂蚁,紧张道:
“眼下将军还是先屯驻这里,守好卢龙塞,待使者回报刘使君,请他派人来说和吧!”
“是啊是啊。”
卢龙塞统领田楷也赶忙应和道。
只见他是眉头紧锁,一脸凝重的劝说:
“将军,纪从事所言非虚,乌桓大军三万余骑,实力悬殊,您若贸然出击,恐怕难以全身而退。”
“听说将军你至今已是有百战百胜之威名,更该小心谨慎,若是折损于此,破了声威,岂不是得不偿失?”
苏曜听着田楷等人的担忧,刮了刮了脸颊,对自己在这幽州新地图的威望多少有了点认识。
这些人,怕是还不如那些乌桓人对自己的认识深刻。
还说什么兵微将寡?
苏曜看了眼身侧的将士们。
只见成廉,吕布和张飞等人摩拳擦掌,刘备和关羽也是一脸期待。
那赵云,典韦和牵招田畴等人则是握紧拳头,颇为紧张。
紧接着,苏曜转回目光,扫过田楷,公孙纪和公孙越等人,坚定道:
“诸位的担忧实属多虑,我等精兵强将,区区乌桓杂鱼,不过手下败将尔”
“如今公孙瓒都尉被困,我身为度辽将军守土有责,岂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苏将军。”
公孙越见苏曜态度坚定,急忙拱手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咱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乌桓人到底人多势众,且狡猾凶残,若是您一战未成,激怒了他们,强攻管子城,则家兄小命休矣是小,到时候乌桓人携大胜之威,再破卢龙塞,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关内那就又是战火连绵啊!”
公孙越说的是情深意切,倒不是表演,而是切肤之痛啊。
作为家就在卢龙塞后令支县的公孙家,在这次叛乱中虽然依靠庄园邬堡,聚族自保。
但是,依旧还是免不了那战乱中的死伤。
一时间只见群情汹汹。
对于苏曜出塞迎战之事,卢龙塞内不管是刘虞的人还是公孙瓒的人,全部都发出了阵阵反对。
如此一幕看的吕布是大皱眉头。
这些当地官员和守将,若是不予配合,他们的出征计划显然是没法成行的。
毕竟,大门在人家手上控制着,总不能乌桓贼兵还没见,先同室操戈吧?
真是愁人啊。
难道就只能在这卢龙塞里干看着么?
吕布的困扰自然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对于苏曜来说,他怎么可能老实的呆在这里,等着他们搞什么议和招抚呢?
如果说来之前,在地图上一片战争迷雾笼罩时,苏曜对于下一步该如何做还有些疑虑。
但是现在,看着那远方管子城处,那密密麻麻的红点包裹着一点点的绿色时,苏曜简直是喜上眉梢啊。
这些贼兵游骑们,若是真的撒起泼,散步在广袤的关外,他还真不太好收拾这些人。
毕竟,和弓骑兵们打游击拉扯,是苏曜最讨厌的事情。
太费神了。
如今,这些贼兵居然扎堆自己聚起来,这不上去搞一波,他还玩个DIE啊!
冲冲冲,杀杀杀。
“尊王攘夷,就在当下!”苏曜大喝道。
“啊?”
卢龙塞上诸人都傻眼了,这位将军,怎地突然间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
还尊王攘夷???
紧接着,就见苏曜从身后的小校处摸过一根节杖,将其高举过头,大喝:
“某乃天子亲封的度辽将军,督北方军事,负守土之责。”
“如今公孙骑都身陷重围,危在旦夕。”
“尔等却执意阻拦,可是被反贼收买,要谋害同袍不成?!”
苏曜的声音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在场众人的心上。
只听众人发出嘶~的一声,纷纷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家伙,有权你是真用啊。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倒打一耙的事情。
明明是自己担心公孙瓒被你害了性命,现在你反而拿着节杖来威逼于人?
卢龙塞上,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公孙纪、公孙越和田楷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强势的苏曜。
尤其是那些站在一旁的度辽军将士们,在苏曜拿出节杖大喝的一瞬间,每个人的脸上都变了副神色。
明明是要被逼迫出去打仗,有着五十倍的战力差,如此九死一生的事情。
但是,这些人脸上却没有恐惧和被迫的紧张,反而露出了必胜的表情和无比高昂的求生欲。
明明只有几百兵,但是在这一刻,他们爆发出的气势却仿佛千军万马,杀气腾腾,一瞬间便压制住了卢龙塞上守军的气势。
他们不懂,但却无疑是大受震撼,有的人甚至心中生起了一丝敬畏。
如此杀气和威势,非那久经沙场,血流成河之人才能拥有。
就这时,在他们犹豫的时候,只听苏曜又大喝道:
“若再有阻拦者,便是违抗军令——斩无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