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兰秀眉微蹙,却是摇了摇头:
“这战阵之事,我们女流之辈懂得什么,我也不好说谁胜谁负。”
“不过看你姐夫昨晚的表现,似乎极是轻松,全然没有将今日战事放在心上,应该是很有信心打赢吧。”
诸葛蓉稍稍宽心了几分。
顿了一顿后,诸葛蓉又一脸神秘说道:
“我听阿亮说,姐夫智谋深不可测,远远超出了我们平日所见。”
“阿亮还说,姐夫神机妙算,乃是王佐之才!”
“阿姐啊,你们同床共枕那么久,就没看出姐夫这般深藏不露吗?”
一句“同床共枕”,听得诸葛兰脸畔微微一红。
轻咳一声后,诸葛兰方是叹道:
“你姐夫平素言行,确实是与众不同,叔父也曾说他非是池中之物。”
“只是我没想到,阿亮会评价你姐夫是王佐之才!”
诸葛兰眼眸之中,透露出几分迷茫,似乎对自己这位丈夫,越来越来看不清楚了。
姐妹二人正在议论时。
脚步声响起,诸葛亮匆匆而归。
“长姐,二姐,快收拾一下行李吧,我们马上要北上随主公前往宛城了。”
诸葛亮一进门便催促道。
诸葛两姐妹一怔,诸葛蓉奇道:
“阿亮,好端端的,为何要去宛城?”
诸葛亮坐下仰头灌下一杯水,面带兴奋道:
“主公用姐夫的妙计,已重创西凉军,自然要趁胜追击,直取宛城。”
“姐夫身为谋主,那自然是要随军北上,故而叫我回来收拾一下。”
刘备打赢了?
还是用了萧方的计策?
诸葛两姐妹身儿一震,心中那份担忧霎时间烟销云散,花容明眸中涌起万分惊喜。
“西凉军那般凶悍,竟然被夫君的计策击破了?”
“阿亮,你快说说!”
诸葛兰满心好奇,急切的催促道。
诸葛亮便前战事经过,萧方的种种布局,向两位姐姐道了出来。
“姐夫这般厉害?”
“就这么一条计策,就帮刘玄德破了八千西凉军?”
诸葛蓉倒吸凉气,杏眼瞪到浑圆,惊异的目光望向了诸葛兰。
此时的诸葛兰,自然也是满脸奇色,显然是没料到,自家丈夫会如此了得。
听得妹妹的惊叹,身为妻子的她,眼神之中,不觉又悄然添了几分引以为傲的意味。
“看来你姐夫他果真是深藏不露,难怪会如此自负,要辅佐那玄德公以蛇吞象,夺了刘表的荆州。”
“回头我得好好问问他,怎有如此智计,却一直瞒着我这个妻子。”
诸葛兰口中是在抱怨,但眉宇间那份暗自窃喜,却是掩饰不住。
诸葛亮也没空再细说,便去收拾行李,准备动身。
诸葛兰也回过神来,忙是召呼婢女,为萧方也收拾随身细软。
“我这姐夫,当真是位奇男子,姐姐嫁得这般夫君,真真是好福气呢…”
诸葛蓉却不知为何,忽尔怅然失神,幽幽感叹起来。
…
时年冬,刘备于比阳大破张绣。
当日,刘备马不停蹄,统得胜大军穷追不舍。
张绣则率溃军,一路向宛城溃退。
两日后,败军退至宛城,附近乡县士民为避兵灾,纷纷往宛城内避难。
宛城西南方向。
百余西凉士卒,正护送着一辆喜车,向着宛城南门而去。
“文锦将军现下应该已破了比阳,击破了那刘备,抢下了十万斛粮草了吧。”
“现下这邹家也终于懂得好歹,肯将那邹家小姐让我带回宛城与主公联姻。”
“这可是双喜临门啊,今晚的喜宴,我可得好好喝他几杯…”
胡车儿捋着络腮胡,口中喃喃自语着,不由钩起了酒瘾,咽起了唾沫。
正幻想之时。
前方尘雾大作,一队人马呼啸而来。
胡车儿眯起眼睛,细细打量过去,只见“魏”字旗引领下,数百士卒如虎狼般向他这边袭卷而来。
“魏字旗?”
“我军中没有这一号人物啊,看这衣甲,也不象是我军衣甲?”
胡车儿狐疑片刻,蓦然脸色大变,惊呼一声:
“是刘备的人马!”
“刘备的人马,怎么会出现在宛城?”
胡车儿大惊失色,左右西凉士卒,立时陷入一片惊哗中。
前方。
领军的魏延,长刀已是一招,厉声道:
“前方有西凉军,随我杀上去,杀尽这帮西凉禽兽!”
数百刘军将士,看见西凉士卒,如打了鸡血一般,顷刻间一涌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