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悬殊,在荆州军五倍兵力的狂攻下,守军渐渐不支,城头失守似乎已近在眼前。
蔡和剑已归鞘,心思已不在督战上,开始琢磨着稍后如何向刘表写奏表,将这场突袭的责任,全部推在刘备身上。
育阳城西,淯水畔的苇丛中。
魏延口中嚼着一根苇枝,冷笑的目光穿过苇丛,正死死着那面“蔡”字旗。
身后两千余刘军将士,个个已是热血沸腾,跃跃欲战。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这景略军师,当真有几分张良再世的风范呀…”
魏延啧啧叹服着,低头看向了手中那道锦囊妙计。
萧方在其中叮嘱他,多派斥侯于穰县,日夜监视蔡和动同。
但遇敌军倾巢而出,便分兵两路,一路由龚都率军,坐镇城中正面抵挡蔡和进攻。
另一路两千主力,则由他亲自率军,提前一日埋伏于淯水畔的苇丛之中。
因是这两千余人,是伪装成护粮队分批出城,又是提前一日借着夜色埋伏,故而未能引起敌军细作警觉。
蔡和先期派来的斥侯,只顾侦察城池四周,却忽略了河畔苇丛,便未发现这支伏兵。
魏延便如视小丑一般,看着蔡和从他眼前经过,嚣张狂妄的对育阳城发起了进攻。
“咱这萧军师,真是厉害啊,蔡和那厮果然前来偷袭!”
“魏将军,咱还等什么,动手吧!”
胡车儿已是激亢无匹,眼眸激动到充血。
“呸!”
魏延吐掉了口中苇枝,翻身上马,长刀一指:
“胡兄,你率你一百凉州铁骑开路破阵,我统步军随后掩杀。”
“你我联手,杀那蔡和一个片甲不留!”
胡车儿等的就是这句话。
一声狂笑,翻身上马,纵马拖刀杀奔而出。
一百西凉铁骑,如一柄漆黑利刃,滚滚冲出苇丛。
魏延一夹马腹,随后跃出,统领着两千步军伏兵,向着正在攻城的荆州军袭卷而去。
正刻。
蔡和已想好了奏表该怎么写,重新抬起头来,目光射向城头。
眼见守军抵抗顽抗,他不由被激怒了。
“亲卫军听令,给本将一并压上,半个时辰内——”
蔡和霸道的喝令未及出口。
左侧方向,陡然间响起士卒们的惊声尖叫。
蔡和下意识到回头一看,霎时间眼珠爆睁,陷入目瞪口呆之中。
侧翼方向,数千刘军竟如神兵天降,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向着他侧翼狂奔而来。
一百铁骑更是冲锋在前,呼啸如风。
就在他还没回神来,铁骑已如利箭,刺入了他的军阵。
顷刻间,侧翼陷入一片大乱。
西凉铁骑的威力,此刻是尽显无疑。
胡车儿开路在前,手中长刀如切菜砍瓜一般收割人头。
百余铁骑,则跟随于后,一路所向无前。
仅仅百骑,便在眨眼间,将荆州军阵拦腰打穿。
“伏兵?”
“这些伏兵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这,这…”
蔡和惊到脸色煞白,仿佛见鬼一般。
就在他震惊错愕之际,两千刘军步卒,已如潮水般袭卷而来。
荆州兵军阵被铁骑冲破,再被步卒这般掩杀,霎时间是土崩瓦解,望风而溃。
“该死,我竟然中了魏延那厮的诡计!”
蔡和咬牙切齿怒骂,却不敢再逗留片刻,拨马转身大叫:
“撤退,全军向南撤退——”
为时已晚。
十几步外,魏延的血目已锁定了他。
“蔡和狗贼!”
“哪里走!”
伴随着一声怒啸,魏延一人一骑,冲破乱军,霎时间如铁塔般横亘在蔡和跟前。
手中长刀卷起漫空飞血,拦腰横拦而至。
蔡和大吃一惊,来不及多想,急是举刀抵挡。
“轰!”
一声闷哼,一声惨叫。
蔡和连人带刀,被轰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在地。
当他口吐着鲜血,挣扎着想爬起来时,魏延的滴血的刀锋,已垂在了他眼前。
“蔡和,认得老子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