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习走了,连滚带爬走的,到门口把马扛起来就跑,不敢有一丝耽搁。
一边是公主殿下,皇帝的亲女儿;一边是玄门仙官,专门对付九鞅谍子的。
两边哪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他只是一个小小武安堂的教习,因为相貌俊朗偶然被公主相中而已。
本想着勾搭一下公主也不吃亏,她本就貌美,说不定还能给自己一些向上的资源。
如今遇着祸事,自然就是第一个脚底抹油。
梁岳和李墨面面相觑,对闻一凡的行为也感到有些震惊。
那大小是个公主,还指望着对方办案,闻师姐真敢下手啊……
她真的是没有一点怕在身上的。
两人只能在心里默默点头。
要么人家是姐呢。
公主府内也有护卫与供奉,起初见是诛邪司的人马办案,都没有敢阻拦。后来等福阳公主被闻一凡打飞了,一众赶紧过来将公主围住,也依旧没敢立即动手。
“公主殿下!”府中护卫将她搀扶起来。
就见福阳公主的头发不知何时都披散开,猛一抬手,道:“扶我回房间。”
她又指了指对面的诛邪司三人,“你们也进来。”
闻一凡倒是云淡风轻,一脸坦然地跟着去往正堂。
公主府正堂内的装饰愈发华丽,一整间的桌椅俱是龙栖木打造,色泽深沉、隐有龙气。此木极为昂贵珍稀,据说皇帝的寝宫里才有这样全套的配置。
这公主殿下,真是豪气惊人。
半晌,福阳公主才又换了一身华丽的朱红抹胸宫裙重新现身,胸前一抹饱满莹白,分外晃眼。
梁岳和李墨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闻一凡忽然回头,他们俩赶紧一个看天、一个看地。
“你居然敢打我。”福阳公主摸着脸,语气却笑吟吟的,对闻一凡道:“这么多年,从没有人敢打过我。”
她的脸上应该是抹了些脂粉掩盖,可是依旧掩不住浮凸的巴掌印。
“冒犯了。”闻一凡只是淡淡地回答。
语气随意得就好像走路不小心踩了你一下脚,说声不好意思似的。
可福阳公主也不着恼,反而忽然说道:“不知为什么,感觉挨打的那一瞬间,有些酥麻、还有些舒服。”
“……”
此语一出,将三人都干沉默了。
梁岳依过往的见闻,猜测这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癖好。
闻一凡和李墨都是两个玄门好少年,哪里能想到那么多,只觉此人无比奇怪。
“呵。”福阳公主又是一笑,道:“伱们要问什么,说吧?”
挨了一巴掌之后,态度也有了很大转变。
看来真是被打舒服了。
当然,也有可能挨了一下想清楚了,她还真拿对方没什么办法。其他人敬畏你公主,怕的是皇家血脉,怕的是你跟皇帝说小话。
人家玄门仙官怕什么?
反正都是你皇帝请我来帮忙的,大不了,我们拍拍屁股回山上修行,这一片罗烂就留给你们自己处理好了。
公主本身又没有什么实权、也没什么修为,哪有报复的能力?
“此前你府中集会,是否曾邀请过问天楼的如意神官?”梁岳问道。
“嗯……”福阳公主懒懒倚在榻上,回忆道:“好像是有一次,具体哪天不记得了,应该是几个月以前。”
“为什么?”梁岳问道:“此前也有邀请问天楼神官的习惯吗?”
“就那一次。”福阳公主回答道,“问天楼那帮神官都跟尼姑似的,我邀请她们干什么。那次是因为我夫君之前冲撞了阴物,请如意神官驱过邪,这才将她邀请过来,就是稍作感谢。”
“所以邀请她是你的主意,还是别人提议的?”梁岳精准地问道。
“是我夫君提议的。”福阳公主皱着眉道,“会有什么事吗?”
梁岳又道:“还不确定,驸马此时可在府中?”
“没有。”福阳公主懒洋洋答道:“那个死鬼整天出去厮混,我都有一个月没见到他了。”
“姐和姐夫都是江湖儿女,一向不拘小节。”李墨小声说道。
后来经他解释,众人才明白,原来福阳公主的驸马张吉,那也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福阳公主在家里勾三搭四,他在外面也是花天酒地,主打一个各玩儿各的。
回到家以后两个人依旧相敬如宾,甚至一同参加集会,各自给对方推荐目标。
公主多情、驸马浪荡,任谁都要说一声般配。
梁岳听了都直呼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