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骚啊,也叫闷骚。”李长笑说道。
“闷骚?”对于这解释,慕琴隐约意会到了什么。李长笑附在其耳边,低声解释一遍。慕琴登时便闹了个红脸,又羞又气,指着李长笑,手指微微颤抖。
“你…你…你…好你个…”慕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这素来冷漠少痴少恨少欲的道姑,这词对她而言,颇具杀伤力。
善于压抑情绪的,李长笑一律视作闷骚,当然,这是他一个人,在心中自娱自乐般的称呼,很少与外人说。
此时与慕琴相谈,确有嬉闹之意。两人打闹一阵,心中不免又想:“李长笑说我分明有七情六欲,却始终闷在体内,蓄而不发,渐渐越来越…‘骚",大道双生体在此道,更是远远甚之他人,我若表里如一,又怎会如此?所以我是闷骚,难道…我真是闷骚?”
“骚字常用作形容寻常浪荡女子,难道他把我也看做是这般?”慕琴心中忽有些杂乱,想要反驳“闷骚”二字,可对方一般出“赵青”,她一下子便又无从辩驳,好似自己…真与那二字相符。想到此处,又看到李长笑那浅笑面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知道对方又在逗玩自己,“好一个混小子,讨打。”
她反唇骂道:“我是内骚,那你便是外骚。”
李长笑毫无在意,点头承认,慕琴彻底败下阵来,脸红一阵青一阵,半天想不出反驳话语。那沿途逗趣之事,慕琴几乎不曾赢过。若论对手,只怕来去客栈的媚三娘,才能与他真正较量一二,棋逢对手。
慕琴心中涟漪阵阵,越是相处,便越是鲜明,对那沿途逗趣之事,虽面上不耐烦,生气,因此打过李长笑不少,心中却觉得别有趣味。
火堆明火晃晃,两人并未睡去,远处有豺狼长啸,又有猿猴夜鸣,近处有草蛇游窜,极不平静,李长笑添些柴火,将打到的六只青蛙,剥了皮,去了内脏,插在木枝上,置于火上烘烤。
渐渐肉香四溢,油脂溢出,还未入口,便知定会美味异常。
慕琴的衣物尚未干燥,仅一身贴身衣物遮掩,好似落入凡尘一般。心中怎会不羞,只是慕大仙长派头太足,万般情绪,不宜轻浮在面上。
李长笑解下白衣,披了过去,慕琴一愣,却也并未拒绝,接过后裹在身上,闻嗅到衣上残留清香,眼睛瞥向升腾中的火苗。
红扑扑的光光打自脸上,不知是面红还是火红,心神不免涟漪,渐明某种感受。正想尽敛心底,却又不合时宜的响起“闷骚”二字,若什么情绪,皆憋在心底,不正就是“闷骚”吗?那李长笑不便说对了吗?
一时之间,内敛不是,外放又不自然,矛盾极了,更弄不懂自己。
李长笑见那裹着白衣的慕大仙子,一时嗔,一时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待青蛙烤熟,他递一串给慕琴,顺势提起白日话题,“盘龙宗收徒之时,你为何会注意到盘龙宗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