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丰都嗤笑一声,拿过细针后,在食指上连刺两下,蘸着流出的血液,在契约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而后,将针扔在地上扬长而去。
聂怡鸾精致的眉毛沉了一沉,目光深邃地盯着侍者,少时,也跟着走了进去。
侍者见二人的背影消失后,猛然长舒一口气,借着衣袖轻轻擦拭着额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后怕,聂怡鸾刚刚的目光犹如两道利剑一般,深深扎在了他的心上,若是再多上片刻,或许就真的撑不住了。
定神了片刻后,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故作镇定道“事情已经办妥了,那小子的血液也拿到了,你除了要垫付此次的入场费之外,还要给我五百万,从今天起,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阵男人的狂笑“很好,现在我就命人将血液拿回来,顺便将钱带过去,规矩你是知道的,若是走漏消息,小心有命赚钱没命花。”
侍者唯唯诺诺道“是,是,您放心,完事之后,我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武道场的武斗场所都是逐层递减的,顺着电梯一直延伸到了地下,第三层比斗场虽然深入地下三层,但里面的装饰异常醒目,在各种灯光的映射下犹如白昼,亮亮堂堂,富丽无比,加之设置了一排排油光发亮的座椅,看上去很有层次感。
叶丰都二人进入之后,那里早已充斥了不少人影,人头攒动,左顾右盼,显然这些看客早已是等之不及了,二人双双前行,在靠边的一排找了一个角落暂歇,等待着比斗的开始。
可就在这个时候,三三两两的人影缓缓围拢了上来,很快就将二人周围堵了个水泄不通,一双双眼睛里绿光闪烁,大有那些脑残粉遇到自己粉丝的激昂姿态,难以抑制。
叶丰都背脊发凉的靠在了椅子上,接连吞咽着唾沫,滚动着咽喉道“各位有什么事吗?”所谓的人怕出名猪怕壮大抵就是这个意思。
一位颇有名望的花甲老者腆脸靠了过来,满头花白的发丝依旧盖不住面容上的谄媚,笑呵呵问道“我们都是慕名而来,有幸看了您前两次的风采,真是惊艳绝伦,顺便冒昧的问一下,对于这次的比斗是否有必胜的把握?”
就在这时,众人身后突兀般响起一道冷厉嗤笑“一个将死之人有个屁的把握,真够可笑的,你们几个土埋脖子的老家伙越活越回去了,与其在一个死人身上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将注押在老子身上。”
侧目而视,却是一个彪形大汉,双臂遒劲环抱当胸,阔口宽额,眼若铜铃,一道狰狞的疤痕从额头一直拉到了脸上,散发着可怖的气息,露着满嘴的黄牙蔑笑不止。
那些老者听其言辞不善,摇头反驳道“话可不能这样说,比斗台上生死难料,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若是由身躯的大小就能决定成败的话,那大象岂不是也能吃掉狮子了。”
壮汉眉毛一横,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突然,浑身涌出一股暴虐之气,霎时间,如浪涛般卷袭而去,目标正是那几位老者。
叶丰都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如幽灵一般,突兀的挡在前方,双臂横长,体似山岳,在中间形成一堵气墙,也亏得他急忙抵御及时,否则,那几位老者怕是很难无恙了。
接着,叶丰都言语微冷的说道“朋友,话不投机也不必下此狠手吧,毕竟几位已经上了年纪,说出去难免会落个以少欺老的名声,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一声讥笑“简直是笑话,你的面子算个屁?你以为自己是什么泰山北斗,不过是从犄角旮旯钻出来的土包子而已,还敢大言不惭的往身上大包大揽。”
叶丰都面对壮汉,分明从其脸上看到了一丝不忿之色,再回头而视,只见两人携步而来,身着青色衣衫,胸口绣着一个大大的青字,白面无须,却流露着阴狠之光。
聂怡鸾眸子眯起,咯咯笑道“本姑娘以为是谁啊,这么大的口气,原来是青城山的余景山和余景海,怪不得满嘴喷粪,臭不可闻,我看你们还是把青改成禽兽的禽吧,反正也没进化成人格。”
叶丰都心中了然,嘴里却噗嗤笑出声音,这丫头的嘴巴是越来越刁了,任谁看见也和大家闺秀联系不到一起,不过,她的话倒是挺受用的,只是,对方未必会虚心领受。
果然,余景海青筋暴起,怒不可遏“浑蛋,你敢辱骂我青城山,不要以为是茅山弟子就能肆无忌惮,以后自然有人会收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