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对这个答案显然不满意,嘴角勾勒出一丝不屑的冷笑“原本我的目标只有一个,现在是你自己找死,既然如此,就休要怪我。”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飘忽而至,直逼年轻僧人面前,两把黑色的匕首寒芒点点,一把向着脖子抹去,另一把则是直直的钉住了心脏的位置。
他的速度很快,说是风驰电掣也不为过,一出手就是必杀的绝招。
然而,那位年轻的僧人反应却出奇的灵敏,脚下并未刻意的躲闪,只是将套在手臂上的佛珠顺势一转,粒粒分明的佛珠瞬息连成一条赤色的丝带,随着佛珠的转动,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环。
乍听铛铛两声,转动的佛珠无巧不巧的砸在了袭来的匕首上,声音铮铮作响,如是佩玉相击,珠玉落盘。
一击未果,黑衣男子脸色微微一怔,打量了僧人片刻后道“金刚佛箍圈?你是雷音寺的人?”。
僧人也不去回应,只是轻声咏念“阿弥陀佛,阁下的幽泉双匕虽然锋利无比,但对我却没用,还是换别的手段吧”。
黑衣男子冷斥一声“大言不惭,不过是一只雷音寺的孤魂野鬼,今日我就要为幽泉宗绝了这最后的隐患,去死吧。”
这一次的他已然是全力施为,不再留半点后手,很快就与对手战在一起。
要说比斗台上最为吃力的莫过于叶丰都了,武斗本来就不是他的强项,之前的两场看起来游刃有余,其实里面也有特定的运气使然,他习武还不足两年,面对两个自幼苦修的资深武者,想要胜出的概率也不会太高。
余景山和余景海的攻势甚为凌厉,两把长剑舞起来密不透风,上下有序,左右有力,分明就是一种长期配合的状态,加上青城剑法的绝妙,一时间将叶丰都压在了下风。
好在他选择的是用长枪应对,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与两人过近的接触,再有长枪的优势,虽然看上去落入下风,但却保持了最大的体力。
可这样下去仍旧不是办法,就算他最后可以将两人击败,但想要战胜其他人几乎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对手,那个黑衣人流露出的杀意已是昭然若揭,细数场上所有人,只有那个遒劲壮汉和年轻僧人与他没有直接的过节。
叶丰都一边迎合余景山两人的进攻,一边心里不停的分析着众人的境况,并用太乙神数占卜推算之法预测趋势走向,过了许久后,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余景山两人的剑法相当精妙,外人看上去精彩纷呈,但对叶丰都而言则是险象环生,几次的正面攻击都是借助长枪的优势破解后,兄弟两人便兵分两路,呈左右夹击之态,改直刺为横切。
两柄长剑裹挟着刺骨的寒风透体而入,叶丰都碧绿的眸子顿然绽放出亮光,只见他整个身子向后倒去,小腿依然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而身体却直直的与地面形成了两条平行线。
还没等众人从惊诧中反应过来,叶丰都手中长枪举过头顶,向后猛然刺入地面,借着这个力道将全身力量集中在腿部,只听噌的一声,整个人如是离弦之箭一般射出,转眼间就脱离了两人的纠缠。
余景海和余景山一击落空后,迅速反应了过来,循着叶丰都的移动轨迹接踵而去,这一次两人是铁了心要将其除掉,哪怕一丝的空隙和生机都不能留。
叶丰都在滑动的过程中,眼中的余光一直扫着后面,见两人果然追了过来,嘴角微微撇出一抹笑意,而后,他竟然将长枪冲着袁小七的方向刺了过去。
袁小七原本对眼前的傻大个满是不屑,他胳膊上的钩镶盾攻守一体,面对战刀这种力量型的兵器更为稳妥,只需再花些时间,耗尽对方的体力,最后胜出的那个人自然是他。
就在他暗自得意的时候,耳畔突兀响起一阵破空声,奔腾呼啸中带着汨汨的凉意。
突来的变故让他不得不连连退却,避过袭击后,终于看清了叶丰都那张充满笑意的脸庞,想起之前武当山被戏弄的一幕,袁小七跳脚大骂“又是你这个王八蛋,你丫的是不是脑子有病,好端端的跑来凑什么热闹。”
余景海两人趁机也围了上来,但并未出手,一来他们还不清楚叶丰都的意图,二来是怕引起其他误会,毕竟在场的说到底都是对手,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那壮硕汉子翻了翻粗狂的眉毛,盯着叶丰都似有所怒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若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会当你是挑衅,难道你真想以一人之力对抗我们四个人?”。
他是一个典型的武者,骨子里讲究的就是公平和公义,就算身在黑金武道场这种没有任何规则的地方也不例外。
坐在台下的聂怡鸾早已将十指关节捏的发白,叶丰都被两人围攻的时候,她还只是有些担心,现在整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作为现场最了解叶丰都的人,这一刻彻底没有了头绪。
那些好事的看客无不是指指点点,甚至调笑不已“那小子脑子里是有结石吗?或许是怕死不干净,所以就想换个死法,比如乱刀分尸什么的”。